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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

作者:乔轩
更新时间:2018-03-08 18:00:00
就迳自决定撤销对许多国家的军火援助,这对我们日后在谈判桌上的立场非常不利,我相信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希勒瓦当然明白,兰堤斯既然会亲自前来,就表示事情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然而,他宁可失信于天下,也不愿失信于冠臣。

    希勒瓦冷冷地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主事者,对我的决定就不该有异议。”

    “我不能任由你拿整个组织的人命去宠你的殷冠臣!”兰堤斯几乎是咬着牙低吼出声。

    “那是我与他之间的协议,你不必过问。”

    听见这句话,兰堤斯陡地沉默了,许久后,他再度阴沉地开口,“你对他……倒是是相当情深意重哪!”

    这样的保护姿态对希勒瓦而言可不常见,从以前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什么,他几乎以为他们是同样无情的。

    但是,殷冠臣的出现却覆了一切,他像是磁石般紧紧地吸引住希勒瓦的目光,从殷冠臣首度站在希勒瓦的面前开始,他就知道希勒瓦将不再是过去的希勒瓦了!

    他不该找上殷冠臣的,能够为希勒瓦动手术的人,绝对不只有殷冠臣一个,但毫无疑问的,能撼动希勒瓦冷如冰霜的心的人,却只有殷冠臣而已。

    殷冠臣让希勒瓦重见光明,但是,也同时夺走了希勒瓦全部的注意力,这是他当初始料未及的。

    兰堤斯叹息了。

    “放弃他吧!希勒瓦,那种光明的世界不是我们能够生存的,忘了我们是存在于黑暗中的灵魂,他的光芒不会使你得到救赎和解脱,注定在黑暗中沉沦的人,是摆脱不了今生所背负的阴影的。”

    他们与殷冠臣的世界,有着凡间与地狱的差,憧憬他的光芒,只会令自己更加自形而已。

    而且,他们所背负着的阴影,也不会因为光芒的照射消弭于无形,反倒会形成更巨大的阴霾,令他们无力挣脱。

    希勒瓦不为所动地冷然回应,“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如果你说完了,就可以走了。”

    语毕,他便不再理会兰堤斯,迳自往屋子走去。

    兰堤斯的声音从他背后如同匕首般尖锐地响起。

    “希勒瓦,无论你为他费了多少心思,他都不会爱你的!”

    希勒瓦停住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那双漂亮的黑眸隐隐燃着微的怒火。

    “你对他了解多少?又对我了解多少?不要自以为是我为我下定论。”

    “或许我不了解你,也不了解殷冠臣,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鄙视我们这样的生存方式,在他的眼中,我们是罪无可赦的。你以为他会接纳你的感情,然后拾弃一切跟你生活在一起吗?”

    兰堤斯的语气是嘲弄的、是尖锐的,同时也是悲凉的。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放弃他。”

    兰堤斯终于动怒了。

    “你还要执迷不悟到几时?”

    既然知道自己爱上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对他有所回应的人,为什么他还不肯觉悟?

    “兰堤斯,我们存活的世界里没有神,所以,我们自有一套行事准则,从来不需服膺于任何教条,即使是做了寻常人眼中的恶行,也不会有人制裁。我们就像被解开了道德枷锁──没有束缚,无所谓可以不可以,只要你想,就可以去做。”

    “那又如何?”

    “我们一直是在那样的地方长大,为了活下去,为了不被吞得尸骨无存,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不断的掠夺,而这就逐渐的成为我们必备的本能。”

    “但是,除此之外,我们的生命没有任何的目标、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纯粹为了活下去而活着罢了,而军火买卖,只是用来打发我活着,一直到死亡的这段时间而已。

    “我从没有存乎过我的眼睛能不能看见,因为,在黑暗的角落,眼睛早已被蒙蔽,成为一种装饰性的东西。但是,当冠臣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开始,我却变得无法忍受黑暗!

    “我想要看见他,想要触摸他、感觉他,因为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我一直在寻找的人,他让我的感情有了寄托,让我重新觉得自己像个“人”,而不是一具等死的行尸走肉。”

    “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明白殷冠臣究竟有什么能耐!”兰堤斯低吼着,“你说的这些都不是理由!你该认清楚你自己的身分,而不是为了一个殷冠臣牺牲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如果你只能爱男人,我可以另外为你挑选──”

    “并不是因为冠臣是男人,所以我爱上了他;而是因为我爱上了冠臣,而他碰巧是个男人,所以我接纳了男人,我爱的是他,其他人我统统都不要!”

    没有见过光的人,不会舍得放弃黑暗,也许,兰堤斯就是这样的人吧?

    “我已经厌倦了过去的生活。”希勒瓦平静地道:“我把宙斯之位交给你,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们的主子了。”

    “我不接受。”兰堤斯的声音冷得如同千年寒冰,“如果你坚持要这么做,就怪我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如果希勒瓦不肯回头,那就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希勒瓦蹙起剑眉。“你是什么意思?”

    兰堤斯勾起一抹邪气至极的冷笑,彷被激怒的海神,即便是深海海底也能感受到令人胆战心惊的暗潮涌。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兰堤斯明白,他的解决之道必然会让希勒瓦恨他一辈子,但是……他已无选择了。

    从此,他与希勒瓦不再是并肩作战的兄弟,而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陌路人。

    冠臣如愿地进入京都都立医院担任特约脑科医师,常然,这并不是全职的,也并不需要轮班,他的工作时间不长,从上午十一点钟到下午四点钟,时间也很固定,每个星期一到星期四。

    有了事做,日子就不会感觉那么难捱。

    而这样的日子,也是冠臣所熟悉且安心的。

    由于冠臣在脑科方面是世界权威,以致慕名而来的病患不断地从世界各地涌入京都都立医院。

    然而,每天下午四点钟一到,冠臣就非走不可,正因为时间是如此的短促,所以,他无法亲自为手术执刀,如果遇上较为难的手术,他也只是在手术开始前的例行会诊上提点几个必须注意的地方。

    这天下午四点钟,冠臣如往常一样与下一个接班的医生交换后,便离开了诊疗室,而希勒瓦的手下,早已开着车子在医院问等候着接他回去。

    “殷先生,请。”希勒瓦的手下一见到他走出大门,便立即恭敬地拉开后座的车门。

    冠臣微微一笑。“谢谢。”

    当他正要坐进后座时,突然有一辆救护车以高速驶到医院大门前,紧接着,一个躺在担架上,浑身血迹的患者被推了出来,在医院里等候病人的数名医生和护士立即涌上前去。

    “现在的情况如何?”

    “是车祸!病人进入休克状态,头部受到强烈的撞击,头盖骨骨折,不立即动手术不行!”

    “知道了!马上推进手术室!”

    “立刻找脑科、骨科及麻醉科医师到第一手术室去!”

    “好的,马上去。”

    冠臣清楚地看见伤者的情况,他的头骨有着微微的变形,可以想见那场撞击有多么剧烈,而手术的难度更是难以想像。

    “你们先回去,我去看一下情况。”冠臣对着希勒瓦的手下们说道。

    “殷先生,宙斯不会答应您这么做的……”

    “回去后我再向他解释。”冠臣已顾不了许多,转眼间便奔进医院里去了。

    手术室里忙成一团,看着生存机率低于百分之十的病患,每一个医生脸上都冒出细微的冷汗。

    “没办法了……先切开头盖骨吧!”

    紧急手术是无法事先透过X光片、脑部断层扫描,或是核碰共振事先得知病况的,医师们也只能决定先切开头盖骨,再察看撞击的情形。

    这时,手术室的门无声无息地开启,一名穿着淡绿色无菌手术服的人走了进来。

    “殷理事长!”有人认出了他,不可置信地叫了出来。

    一看见他,所有的医生们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心中不约而同地暗忖:没问题的!这个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冠臣朝大家点了点头,走到手术台前。

    “他一直在失血,先准备输血!”冠臣冷静地说。

    “是!”

    “注射拉思蒙,点滴速度调快。”

    “是!”

    冠臣看了一眼一旁的仪器,先将病患的血压与脑波都控制在安全值后,才开始准备动手术。

    “头盖骨切开器。”冠臣伸手说道。

    助手医师立即递上他所要的器具。

    “准备头盖骨切开手术。”

    “是!”

    由冠臣亲自执刀的漫长脑部手术于焉展开……

    当冠臣完成手术回到“岚山居”时,时间已是隔日凌晨两点钟。

    原以为这么晚了,大家应该都入睡了才是,却没想到屋里灯火通明,显然是在等待他回来。

    “殷先生,您可回来了!”一名仆妇看见他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

    她摇了摇头道:“最担心的人啊!应该就是宙斯先生了,他已经不知道发过几顿脾气了呢!他一直不肯休息,不管我们怎么劝,他就是坚持要等您回来。”

    希勒瓦……他一定不会原谅他吧!他曾答应过希勒瓦不会让工作耽误太多的时间,但他还是食言了。

    “他在哪里?”

    “他在客厅里等您。”

    冠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脱下鞋子,换上室鞋,他以平静的表情面对即将上演的风暴。

    走进客厅,冠臣一眼便看见希勒瓦,只见他斜倚在舒适的日式座椅上,手上端着一杯宛如液态琥珀般的酒液。

    看见冠臣,他放下精致的酒杯,缓缓地坐正身子。

    “我回来了。”冠臣轻声道。

    过了许久,空气依然是平和的,没有怒火、没有责难,在他迟归十个小时之后的现在,希勒瓦所做的,也仅仅只是平静的回视着他。

    之后,他扯出一抹接近痛苦的笑容,声音嗄哑地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从昨天下午四点,等到凌晨两点,足足十个小时,每经过一个小时,他心中的绝望感就越深。

    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在冠臣的胸口翻搅着,有些疼痛、有些酸涩,还有更多不忍与种种形容不出的复杂感觉。

    “我说过我不会逃的,我们曾经有过协议,记得吗,希勒瓦?”

    冠臣在他的身旁坐下,琥珀色的眼眸与他啜饮过的美酒一般澄澈人。

    他伸出手,轻抚上希勒瓦看起来有些瞧悴的俊容,认真地说道:“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道歉。”

    希勒瓦震撼得久久无法言语!

    他一直以为冠臣把他们两人的约定当成是一种不得不去履行的协定,他从敢奢敢冠臣会明白他的感情,更不敢奢求他会有所回应。

    然而此刻,冠臣的一句道歉,让他蓄积了一夜的怒气与忧虑在一瞬间全奇异的消弭了。

    他的心是震撼的、狂喜的。

    面对着冠臣不再冰冷疏离的绝美容颜,他几乎想将他拥进怀中,狠狠地吻住他的唇。

    但是,希勒瓦不敢这么做,他怕自己的矩会再度让冠臣落入那个永无休止的噩梦里。

    希勒瓦强自压下所有的欲望,开了脸。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知道你没有睡足八小时是清醒不过来的。我到客房去睡,今晚你需要绝对的安静,好好的睡一觉。”

    语毕,他没有再看冠臣一眼,迳自走向客房。

    然而,更快的,冠臣拉住了他。

    他回头,朝他扬起英挺的剑眉。

    “冠臣?”

    冠臣的讶异不亚于希勒瓦,因为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冲动地拉住他。

    见他不说话,希勒瓦再度问道:“怎么了?”

    好不容易,冠臣终于吐出一句话──

    “谢谢你今天为我等门。”

    说完,冠臣竟然对他笑了!

    那抹笑意是如此珍贵、如此美丽,就像寒冬中的一抹阳光,如此和煦,又如此动人。

    “晚安,希勒瓦。”冠臣笑着说完,便走进房去了。

    望着冠臣离去的背影,希勒瓦清楚的知道──这辈子,他是完全栽在他流转的眼眸和他唇边那抹绝美的笑意里了。

    第十章

    屏障

    我开心了吗?

    我不知道,

    也不想费心明了,

    因为,只要能,

    静静的爱着你,

    就好。

    与希勒瓦的相处,在那晚之后变得容易了起来。

    也许,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是可以很容易的,只是他们都小心翼翼地防备着什么,像是被某个无形的屏障阻隔着,所以无法看清彼此。

    某种温柔的东西进占了冠臣如空城般的心扉,一点一滴,细微而彻底。

    凝望着庭院里已不再飘着樱花的大片樱林,冠臣低喃着,“樱花季节已经结束了。”

    不知不觉,他已在京都待了月余,每回打电话回台湾,冠磊的口气就越来越冷,从会议顺延、会议延长……一直到应邀参加日本的医学研讨会,冠臣已经把能用的借口全都用完了,就不知道还能瞒冠磊多少。

    如果他再不回台湾,恐怕冠磊就要杀到日本来把他拖回去了。

    冠臣静静地坐着,思绪却越飘越远。

    每当冠臣出现这样的表情,希勒瓦心中就浮现隐隐约约的不安。

    他无法确切地了解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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