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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梅贝尔
更新时间:2018-03-27 06:00:00
的一波比一波狂野,让她连话筒都拿不住,“喀啦!”的掉到床下去了。“熙……停一下……”

    吕熙平摆动着窄臀,暗哑的拒绝她,“不要!”

    “你好坏……你一定是故意的……”刁蝉伸长手臂,在床下捞了半天,还是没捞到要找的东西。

    他邪邪一笑,“你答对了!”

    “熙……”

    完了!时间快来不及了!

    都是熙害的,让她早上累得都爬不起来。

    万一皖皖待会儿问起昨晚的事,她该怎么回答?真是糗死了!

    “司机先生,能不能快一点?”

    计程车司机嚼着槟榔,酷酷的指着前面,“啊你没看到塞车吗?”

    她沮丧的叹口气,知道催也没用,不过幸好离丽晶已经不远,用跑的应该来得及,她马上从皮夹中掏出两张百元钞票。

    “那我在这里下车好了。”

    拿了司机找的零钱,刁蝉看了下后方,确定没有在车缝中钻来钻去的机车,便赶紧开了门下车,然后在骑楼上找到公用电话,先跟孟皖皖联络,免得让她以为自己失约或者出事了。

    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马路,才转进中山北路,眼看对面的信号灯要变换了,刁蝉没想太多,正打算快速通过,一辆没有车牌,车身还掉了一块块漆的铁灰色福特轿车,冷不防的左转,她的脑中登时一片空白,只听见刺耳的煞车声,然后自己硬生生的被撞飞了……

    第九章

    “小蝉、小蝉……”

    她的意识在叫唤中逐渐苏醒,第一眼看到的是焦急的孟皖皖。

    “皖皖?”刁蝉还处在模糊的状态下。

    孟皖皖哭得妆都花了,“还好你只有擦伤,我真的快吓死了。”

    “我想起来了。”记忆渐渐恢复。“当时我正要过马路,有辆车子突然冲过来,我闪避不及……”

    “没错,最可恶的是那辆车子闯了祸就落跑了,又没挂车牌,一定是辆赃车,不然一定可以抓得到,幸好你手上抓着我抄给你的手机号码,警察联络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有人在闹我。”

    刁蝉语带歉意,“皖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们是老同学了,不要跟我客气,只要你没事就好。想不想喝水,还是要吃东西,找出去帮你买。”

    她轻摇螓首,动了动上半身,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我还不饿,我……”

    瞥见她脸上惊恐的表情,孟皖皖紧张的问:“怎么了?”

    “我……我的脚……”刁蝉用两手撑在床垫上,咬着牙使出全力,“皖皖,我的脚不能动了,怎么会这样?”

    孟皖皖干脆掀开被子,用手去拨弄她的双脚,“医生没说你的脚受伤,怎么会不能动呢?快!再试一次。”

    我试过了,可是它们就是不听使唤……”她慌了、乱了,一时间泪水就像决堤的海水,扑簌簌的往下掉。

    “小蝉,你冷静一点,我去找医生来。”

    不到三分钟,主治医生来了,先做了初步诊断,然后跟护士交代了几句,刁蝉在惶惑不安的情况下,被安排去照了X光。

    “小蝉,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医生也说没有外伤,应该不会有事的。”孟皖皖按了个钮,让病床的床头往上抬,让她呈L型的坐姿。

    任凭孟皖皖怎么安抚,刁蝉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她白着脸问:“医生说要多久才知道结果?”

    “他说大概两个小时。”

    她又试了一次,双脚仍然动也不动。“万一我真的不能走路了。”

    “小蝉,你这个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不可能的。”

    “我是说万一。”

    孟皖皖红唇开了又合,“我……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里只是小医院,我们可以转到其他大医院,像台大、长庚再做一次检查,总会有办法的。”

    “我不要!”刁蝉用力捶着自己的双脚;却连一丝感觉也没有,让她不禁失声痛哭。“我不要、我不要……”

    “小蝉,你不要这样,事情都还未确定,不要太早下定论,我们等医生来。”她苦口婆心的劝道。

    刁蝉想了好久,才含着泪水点点头。

    短短的两个小时,却宛如一世纪那么久。

    主治医生看着手上的报告,接下来所说的每句话,仿佛签下了死亡证明书。

    “暂时性瘫痪?”孟皖皖不信的大叫。

    瘫痪?!

    刁蝉的泪水因为极度震惊,而冻结在眼眶中。

    孟皖皖生气的问:“医生,什么叫做暂时性瘫痪?”

    “就是因为一些不明的原因,让双脚暂时失去知觉,所以,我想明天再帮病人做更精密的检查。”主治医生语调平平的说。

    刁蝉哽咽的问:“医生,我的脚医得好吗?”

    “这要看明天检查的结果,不过,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他用职业性的语气安抚病人。

    “小蝉,你别怕,我们换一家大医院做检查,他们这种小医院说得不准,你不要听他的。”孟皖皖在旁边气得跳脚。

    刁蝉打从心底开始发冷,“不!我等明天再检查一次。”

    “好,那你今晚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主治医生说完便离开病房。

    孟皖皖气呼呼的跟了出去,一副要跟他理论的模样。

    “瘫痪……”刁蝉从没想过这两个字会用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万一这是永久性的,她便再也不能走路,甚至一辈子要坐在轮椅上,还需要别人的照顾……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小蝉,医生说只要配合他们,然后做复健,相信会有痊愈的一天……”做过一连串的检查,但还是找不出病因,刁蝉反倒显得格外平静,平静到有点吓人。

    她只是坐在病床上,两眼没有焦距的看着窗外。

    孟皖皖小心翼翼的说:“小蝉,要不要通知伯父和伯母来?”

    “不要!”刁蝉反应激烈的叫道。“皖皖,先不要告诉他们。”

    孟皖皖叹了口气,“好吧!可是让你一个人住在医院我不放心,要不要找个人来陪你?”

    熙……心中赫然浮起这个令她心痛的名字。

    “没关系,有医生和护士在这里,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她勉强的笑说。

    听她这么说,孟皖皖也只有接受了。“你中午什么都没吃,我出去买个便当回来好了。”

    剩下她一个人,刁蝉才揪紧被子,让自己哭出声音。

    连医生都不能确定她的双脚何时才会好,也许一个月,也许半年,说不定一辈子都得在轮椅上度过,不只让父母伤心,她又该如何面对熙?

    眼泪无声的流了满腮……

    昨天一夜未归,熙已经发现她失踪了吗?或者正心急如焚的四处寻找自己?

    刁蝉捂住脸啜泣着,“我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这个信念牢牢的扣住她。

    现在的她只会拖累他,对他一点帮助也没有,何况他就要结婚了,早晚他们都得面临分开的命运,不如趁这个时候把一切结束吧!

    不期然的,她眼角瞥见孟皖皖遗留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顺手拿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待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按下几个深印在脑中的数字。

    才响了一声,电话便接通了。

    “小蝉儿,是你吗?”

    乍听到吕熙平焦虑低哑的嗓音,她几乎要当场哭出来。

    “喂?喂?说话啊!”

    她蠕动着没有血色的唇瓣,“是我。”

    “你现在在哪里?”嗓音有着如释重负后的愤怒。

    刁蝉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能冷静的把话说完。“熙,我们分手吧!”

    经过十秒的死寂,原本愤怒的语气变得阴冷。“你在哪里?”

    “我不想再见到你,跟你在一起好累好累,我必须离开……”

    吕熙平用着阴冷刺骨的语调说:“想分手就当着我的面说,你人在哪里,我马上过去,听到了没有?”

    “我不能……”她哽咽得不能成语,“熙,我们不适合……”

    他厉斥,“谁敢说我们不适合?”

    “你从来不让我了解你,我只能用猜的……我真的觉得好累……熙,你就放了我吧!好好去爱你未来的妻子……”

    “原来已经有人跟你说了,就因为我跟别的女人订了婚,所以你才要离开我是不是?是不是?”暴躁的怒吼震得她泪水掉得更凶。

    刁蝉捂住口,悲痛的说不出话来。

    “该死!为什么不说话?小蝉儿,我可以解释,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你,我们好好谈一谈……”听着他低声下气的恳求,让她的心都拧了。

    “可我……我不想见你……”

    “为什么?”他吼道。

    她哽咽无语。

    吕熙平在那一端像只困兽般踱着圈子,“你在哭……如果你真的要跟我分手,为什么要哭?”

    “我……”她多希望有他陪在身边,和他一块渡过难关。

    他敏感的察觉到有异,“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刁蝉一时心慌,“不要问了,你就当作我们从来不认识。”

    “我不想听这些,你听好,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不等他说完,刁蝉趁自己后悔前,把电话挂断了。

    “熙,对不起,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她心如刀割的喃喃自语。

    不久,孟皖皖拎着两盒便当回来,她毅然决然的告诉孟皖皖自己的决定。

    “我家在北投是有间别墅,适合让你住在那里休养,可是医生说你必须再住几天观察,还有复健……”

    她轻摇螓首,“我现在没办法想这么多,皖皖,帮我办出院手续,我必须离开这里。”熙不是随便说说的,她绝不能让他找到!

    孟皖皖见她坚持,也只好答应了。

    叮咚!叮咚!孟家位在北投的门铃催魂似的响起,直到中年女佣出来应门。

    “先生,你找谁?”她隔着铁门问道。

    他透过墨镜看着中年女佣,“敝姓白,是吕熙平先生派我来的,请问孟小姐在这儿吗?”

    中年女佣说:“小姐刚才有来电话说待会儿就到了。”

    “那方便我进去等她吗?”白擎问。

    她略显迟疑,不敢擅自作主。“这……”

    “吕先生晚一点也会到,他们约好在这里见面。”

    “那……请进。”在孟家没有人不知道小姐和七曜集团代理总裁的关系。

    白擎跨着大步走进盂家别墅,凌厉的双眼飞快的扫过每一个角落。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要乱闯……”中年女佣慌忙的制止,小姐还特地交代,不许任何人打扰客人。

    他快步的穿过屋子,来到富有浓浓日本风味的后院,在潺潺流水旁见到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刁小姐。”白擎深怕惊吓到她,小声的叫道。

    刁蝉猛地抬头,一眼就认出他是吕熙平身边的保镳,脸色霎时发白,“你……你怎么知道?”

    “只要是熙少爷要找的人,自然有办法。”

    她泪眼婆娑的甩着发,“不!我不要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双手急急的转动轮椅,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刁小姐,逃避不是办法,这几天熙少爷找你找得快疯了,我跟了他八年,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痛苦,就连熙少爷的母亲去世也不曾有过,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你……”

    “爱我?”刁蝉想哭又想笑,“那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他爱我,就不会把我排拒在心门外,我从来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跟他在一起,我每天都是胆战心惊,深怕哪一天他后悔了、腻了,然后抛弃了我,你说这样叫爱吗?那这种爱未免太累人、太辛苦了,我已经受够了。”

    白擎沉吟了片刻,下了某种决心。“刁小姐,我这里有些东西,你自己看一下就会明白下”说完,便将一只牛皮纸袋交给她。

    不了解他的意思,刁蝉从里头取出一大叠的照片,当她见到上头的主角居然是自己时,心中的冲击更大了。

    “这些……都是我……”有她上大学时在校门口拍的,也有她跟大学同学谈笑的画面,还有她在超市买东西,甚至在住处附近早餐店吃早点,连在公车站牌等公车赶着上班都有,几乎是她历年来的生活照。

    “这些年熙少爷一直没有忘记你,可是他有太多事要做,只能派人偷偷的拍下这些照片,在他被老爷子送到国外念书的那两、三年当中陪伴着他,如果这不是爱,那我就不知道它该叫什么了。”

    刁蝉呆了、傻了,心绪混乱到了极点。

    “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不说?”她抱着照片落泪,口中喃喃问道。

    “白擎,你来干什么?”恼怒的娇斥打断两人的谈话。

    他不愠不火的面对一身鲜艳妆扮的孟皖皖,“打扰你了,孟小姐,我是奉熙少爷的命令来接刁小姐的。”

    孟皖皖娇颜一沉,“你还真有本事,找到我这里来了。”

    “我们自然有管道可以查。”别忘了七曜集团的前身可是亚洲第一大黑帮,有专属的情报网,区区找个人有何困难。

    “皖皖,你们认识?”刁蝉不觉纳闷的问。

    孟皖皖故意转开话题,绕到后面推动轮椅,“小蝉,你该吃药了,医生说要准时服药,我送你回房间去。”

    白擎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她,“孟小姐,我必须带她走!”

    “小蝉是我的客人,谁都不能带她走……”

    “如果是我要带她走呢?”总算赶到的吕熙平冷冷的插嘴道。

    孟皖皖脸色丕变,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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