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鸳鸯澡。”杜至伦早有准备,从旅行箱里取出名牌香浴乳。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季云打着呵欠,脑里爬满酒虫和瞌睡虫。
杜至伦滑入浴缸里。“这叫情不自禁。”这一刻是他梦寐以求很久的一刻。
当他的手滑过她的身体,留下无数七彩的泡沫,她感受到一股近乎窒息的悸动。她的理智在酒虫和瞌睡虫同时进攻下,像一片被蚕宝宝啃蚀的桑叶,无力去抵抗他的行动,只剩身体本能的反应。
她感觉到她的乳尖在他的手指夹弄之下挺立。这个坏家伙,平常正人君子的模样,此刻一滴酒也没喝,却露出野兽般的真面目!
她扬动着长睫,想瞪他却变成勾引他,他的手更加不安分,直接撩拨隐藏在深谷里的小花。
她的身体像一团火球似的燃烧起来,他一边爱抚她柔嫩的肌肤,一边用莲蓬头冲去覆盖在她身上的泡沫;看着令人心荡神奇+shu$网收集整理驰的乳房,仿佛两球高耸的雪白冰淇淋,在呼唤他的唇,他立刻俯低头,含入口中吸吮。
颤抖的娇躯沈浸在原始的疯狂中,急遽的呼吸着,这对她来说,反而是榨干她所剩不多的体力。
他的脸越来越模糊,眼看就要消失在黑暗里,她急忙抓住最后一丝光线,说出压抑在心中已久的话──
伴随着呻吟,季云说:“至伦,答应我,不要恨我。”
“说错话了,应该说要我爱才对!”杜至伦啃吻着她的颈间。
“我没说错,不要恨我,永远都不要……”季云的声音越来越缥缈。
“小云!小云!”杜至伦呼喊着。“怎么能睡着,白白浪费良辰美景?!”
“我拷!”欲裂的头疼使季云-醒来就骂脏话。
“这句话很粗,一点也不像淑女说的。”杜至伦睡在她旁边。
季云想不起来似地说:“对不起,我昨晚一定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
“还好,早餐想吃什么?”杜至伦心中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不停地叹气。
“你吃就好,我只要一杯黑咖啡。”季云手按着太阳穴,纡解疼痛。
杜至伦一跃而起。“我们到楼下餐厅去,征信社社长在等我们。”
看着他一丝不挂的背影,她的喉咙里一阵干涩。
昨晚断断续绩的记忆涌向脑海,头虽然疼痛,但拼凑那些零碎的记忆不难──
她仿佛看到一张失望的脸孔,对着熟睡的她发出呼天喊地的叫声。
选择性失忆,是她假装不知道他痛苦最好的掩饰。
杜至伦梳洗完出来,看她还躺在床上,被子因为他起身时而落到她腰部,白皙-饱满的乳房,随着她的手按摩太阳穴,波波颤动,这么撩人的情景,立刻使他做出饿虎扑羊的动作,跳回床上,趁她猝不及防,一手握住一球爱抚揉搓。
她感到晕眩,热气从他手掌传遍她全身,她的吟哦被他吸入口中。
他真懂得不放过一丝一毫机会,只要她一个不留神,她就被他玩弄在手心里,但令她惊讶的是,她不但不阻止他,甚至越来越喜欢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现在只差……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使她回复理智。
来到餐厅,一位看起来精明能干、瘦高的男子起身迎向他们。
两个男人隔着桌面坐下,在简单的介绍她是秘书之后,直接切入话题。
“调查得如何?”杜至伦表面看来很严肃,小腿却在桌下厮磨她的小腿。
“猎人公司的总经理只不过是个人头。”社长说话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这么说,他的背后另有高人。”杜至伦眉头皱起来,季云也是。
社长肯定地说:“没错,据可靠消息指出──是个女人。”
一听到女人,杜至伦冷哼了-声。“可靠消息是?”
“这……”社长以充满戒备的眼角余光,扫向文风不动的季云。
“她是我的未婚妻,有话直说,用不着顾虑她。”杜至伦不疑有他。
“内部职员看过总经理跟某个女人见面,至少两次。”社长效率不错。
杜至伦的表情有点不屑又有点好奇。“那个女人长什么模样?”
“只看到背后,而且她习惯戴顶大帽子。”社长知无不言。
“搞不好是他的情妇!”杜至伦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如果是情妇,做总经理的男人不会在公众场合向她鞠躬。”社长指出。
“加派人手二一十四小时跟监男的。”杜至伦从公文包拿出支票簿。
“对了,猎人公司大部分的资金是从台中各大银行汇入。”
“尽速从这条线索着手。”杜至伦如获至宝。
照这样看来,这位社长诚如她的第一印象,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的出现,让时间一下子缩短了许多,害她心急如焚,陷入苦思中。
她作梦也没想到,猎人公司内部也有个卧底,可恶的是,她不能亲手揪出这名叛徒。
她对公司人事是陌生的,如果现在叫她的人头总经理做内部调查,以征信社社长的聪明,不免会联想到她的嫌疑最重,因此她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换个角度想,她要抢在他抓到她之前,先向杜至伦射出致命的一箭;这么一来,作战计划就要重拟,时间表也得要提前才行。
她想了又想,以杜至伦的人脉和声誉,一箭射死他的成功机率不到一半,但是面对虎视眈眈的强敌,她没有退路,只能向前进,孤注一掷……
杜至伦打断她的思绪。“在想什么?”
“发呆。”季云猛地惊醒。“那位社长人呢?”
“刚走了,还向说了再见。”杜至伦向侍者要来菜单。
季云忐忑下安地问:“我真失礼,他有没有对我露出怪表情?”
“他来去匆匆,连我留他一起吃早餐都不肯。”杜至伦翻阅菜单。
“他很厉害,有他帮忙,你如虎添翼。”季云不动声色的保持笑容。
杜至伦真好运,此瞎猫碰到死耗子还好运,居然可以从电话簿里找到大内高手?!对她来说,这就仿佛是在路上踩到狗屎,厄运的开始。
她刚才苦思的表情,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没有是最好,万一有就惨了!
再加上杜至伦之前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她搞不好已被他列入调查名单之一……
在杜至伦身边最亲密的人,肯定是最危险的人。
道理很简单,能掌握杜至伦一举一动的,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选。
看着杜至伦向侍者点了一堆早餐,胃口极好,她却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她流了那么多泪、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她要的不多,只要再多给她两个月的时间,她就能以射手座之名,讨回公道!
“其实我三年前就认识他,看到电话簿时才记起他这号人物。”杜至伦以悠闲的心情,述说她不想听的故事。“当时,我在剑桥自助旅行,在地铁碰到扒手,就是他替我揪出扒手,从三十多个乘客中……”
“我的脑浆好像被酒虫吃光了。”季云打断他。
“从现在开始,严格禁止喝酒。”杜至伦关心地命令。
“是,总经理大人。”季云以调皮的笑容回应,但笑得很僵硬。
“来过台北吗?”杜至伦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让人一目了然。
“不记得了。”季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杜至伦神情愉快地说:“等我吃完早餐,我带四处逛逛。”
“免了,我宁可上床睡回笼觉。”季云意兴阑珊。
“就等这句话!”杜至伦咧着嘴,开怀大笑。
她一怔。她居然上当了?!是她变笨了,还是他变聪明了?
一定是受到那位社长的影响,害她不能集中心思,才会上当的。
这时,两名侍者走来,在她面前放下黑咖啡,在他的面前放下一杯牛奶,以及盛着两个牛角面包的小竹篮,一盘火腿和荷包蛋,还有一盘优格生菜色拉,更离谱的是,居然有一盘生蚝。
他一口气补充这么多营养,无非就是想……
从他的眼中似乎能看到两人缠绵的每个画面,宛若刀割在她心上;她的眼里蒙上一层阴影,对未来感到忧郁。
她真羡慕他,被判了死刑,还能愉快地享用最后的早餐……一想到她要对他做出残忍的事,有两股强大的力量撕扯着她,一股是兴奋,一股是悲哀。
看着他狼吞虎咽,她应该期望他噎死,可是她却出声提醒。“吃慢一点,小心别噎到喉咙。”季云脸上有掩不住的担忧。
“我已经等不及了,摸摸看我的手。”杜至伦自己伸手捉她的手。
“哇!烫得可以烤牛排了!”季云缩回手,感觉到热气在脸颊上流窜。
“这就叫欲火焚身!”杜至伦仰头喝完最后一滴牛奶。
季云泼冷水地说:“歹谢,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去逛街。”
“我不答应。”杜至伦推开椅子,用力地拉着她的手一块起身。
“真大胆!居然没穿内裤?!”杜至伦迫不及待地撩高裙子。
“人家丧失记忆,忘了穿嘛!”两朵羞怯的红云染上季云的脸颊。
“爱说谎的小妖精!不过我喜欢。”杜至伦褪去牛仔裤,龟笑鳖无尾。
“哦!大色狼!你自己还不是没穿内裤!”季云气若游丝的回击。
“我跟不一样,我不是忘了穿,而是只带一条来。”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要和不要之间犹豫下决时,等她回过神来,他们已经一起倒在床上,四肢交缠,四片唇相贴,现在才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
她舒展着娇躯,随着他有如钢琴家手指的节奏,在她滑嫩的肌肤上共谱一曲美妙的乐章。
她向来以这双看似优雅,其实暗藏杀气的射手感到骄傲,只要是这双手想学的
玩意儿,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到它们,就连如何取悦他,如何满足他,在床上的技巧,都是靠它们自己学会的。
但,这一刻她却引以为耻,连它们都背叛了她。
一群叛徒!她对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自己的大脑咒骂。
在她的潜意识里,仿佛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以严厉的目光谴责她。
“在发抖!”杜至伦感到她的身体发冷,而且抖得好厉害,讶异地看着她。
“大概是空调的关系。”季云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她需要温暖。
“我去调高温度。”杜至伦信以为真地抬起身,但被拦住。
季云依恋不舍地说:“不用,我想待会儿会热到全身出汗。”
“看样子,很有经验……”杜至伦咬住下唇。
“你感到失望,对不对?”季云眼神哀怨。
“不,我嫉妒曾经拥有过的男人。”杜至伦承认。
季云暗示地说:“我的过去,可能糟到比你想象得还可怕。”
“不能做的第一个男人,是有点难过,但做的最后一个男人更好。”
在这个讲求女男平等的社会,有很多男人口是心非,在新婚之夜期望见到落红,不然就耿耿于怀,有事没事就摆一张臭脸给老婆看,逼得很多女人在婚前跑去妇产科动手术,做个假处女膜,满足大男人的沙猪主义。
但他不一样,他是真的不在意她不是处女,因为他自己也不是在室男。
只不过,他对她有说不出的疑惑。
她的过去是个谜,这不怪她,是他害她丧失记忆;但她有时说话像叫他猜谜,似乎有意警告他什么,这才是让他想不透的地方。
对他来说,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礼物,不仅容貌好、身材好,还有性格好,内外皆好。
坦白说,他对那场车祸意外,非但不难过,反而感恩。
“有保险套吗?”季云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他、提醒他做好准备。
“有,其实我很不想用。”杜至伦将脸埋在孔沟间,贪婪地吸吮。
“我很桨意奉子成婚,牢牢地抓住。”杜伦手环住她的脖子,死命不放。
“至伦!放轻松点,我快喘不过气了。”季云张嘴深呼吸。
“对不起,我太用力了!”杜至伦放开手,却放下开眼中的担忧。
“你好像在怕什不?”季云以射手座闯荡四处,为的就是洞悉人性。
杜至伦叹口气。“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天,会突然消失不见……”
望着他背对着她打开抽屉,双手在两腿之间忙碌,她微启着唇,吐出一丝丝无声的叹息。
只有今天,让她忘了过去,忘了射手座,当一个需要温暖、渴求爱情的女人,平凡的女人,普通的女人,不好不坏的女人……
她的双臂环住他的肩膀,柔软的丰满摩挲着他的背脊,湿润的红唇在他颈间游移,留下一小点、一小点鲜艳的吻痕。
她的双手渐渐往下移动,抚摸着他的大腿,结实的亢奋使他呼吸急遽,血脉债张……
不想过去,但她却无法不想未来。如果从未来看今天,他会怎么想?她自己又做何感想?
她觉得自己正走向一个大悲剧的开始,在未来的每一天,无时无刻,她都会活在比过去更痛苦的煎熬中。
这是她自找的,她不后悔,但是为了让他有心理准备,她无法不告诉他未来将发生什么事……
“有两种可能,我会消失不见,一是我丈夫出现,二是你不要我。”
“没有第二种可能,但第一种可能只要离婚就能解决了。”杜至伦坚信。
“万一我丈夫不答应,甚至告你破坏家庭,你我又能怎么办?”季云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