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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惜之
更新时间:2018-04-03 18:00:00


    “邵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不要造成我们的困扰。”她试著和她讲理。

    “困扰?你和我谈困扰?你为什么不说,你使了阴险手段让我莫名其妙丢了一个丈夫,造成我莫大的困扰?”她的声音尖锐,引来几个同事侧目。

    “你到底要怎样?当时是你转身逃跑,又没有人逼你离开。”若若火了,谁规定有钱人家的千金就有权利耍赖,没看到也就罢了,想在她眼前撒泼,就是不行。

    “你敢说当时你没有和他们狼狈为奸?”她的鲜红蔻丹直指若若,像把淬了毒的短刀。

    “我是没有!”她抬头挺胸、无畏无惧地说。

    “谁相信?如果你没有,会在听到耕尉将瘫痪、变成瞎眼废人时,还心甘情愿嫁给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古言,也是天理。

    “你的智商的确只有三岁程度,我要是你,早在落跑时就知道,从此以後就不要再出现在耕尉面前。哼!在你眼里,夫妻是什么?同林鸟吗?大难来时你飞得此谁都快!”若若讽刺她。

    “那是有点头脑的女人都会做的事!”她反驳。

    “对!所以我这个没头脑的女人,才会不小心捞到最後的胜利,你可以走了――失败者!”对邵纹亭她嗤之以鼻,再没有自惭形秽的自卑。

    “你真是个不要脸、心机重的下流女人!”她气极败坏地拿起若若桌上的花瓶朝若若扔过去,锵一声!花瓶撞到她的额头後,落在地上变成一堆碎瓷片。

    这阵混乱引来了正在办公的耕尉,他皱起眉,看著满地碎片和眼前的女人,然後,下一秒他就见到若若额上的红肿。

    他恶狠狠地瞪了邵纹亭一眼,心疼地抱起若若转身走入办公室,邵纹亭亦不死心地跟在他身後走入经理室。

    直到他找来毛巾和冰块帮若若冰敷时,才发现邵纹亭站在他的办公桌前。

    “你最好对你的行为有合理的解释。”他面无表情地对邵纹亭说。

    “耕尉!你怎么可以对找这样无情,我是你原本要结婚的对象,是那个女人使了卑鄙手段,你才会娶她的。”她跑到耕尉身前,一投身,抱住了他。

    “你在说什么?”他推开她,满腔愤怒变成纳闷。

    “外传的话果真没错,你果真丧失了记忆?甄若若,你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你明明知道我要嫁给耕尉了,还用这种手段抢走他,你……”她说著说著,眼泪滑出眼眶,楚楚可怜的哀容取代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若若,你来说清楚!你之前知道我要娶邵纹亭?”他凝眉望向她。

    若若看看两人,艰难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拿资料给你看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不认识她。”他冷声质问。

    “我……我不该说谎。”她俯头认罪。

    “她说的谎可不只这一个,她骗我你全身瘫痪,她企图赶走你身边所有的女人,她的目的就是坐上贺夫人宝座,她好恐怖、好有心机,我们都被她陷害了……”

    她的嘴一张一合,尖锐的嗓音刺激著他的脑膜,然後……记忆像潮水一波波朝他涌来……

    他抱著头,好痛……好痛……

    “耕尉你怎么了?”若若和纹亭同时跑到他身边。

    “我头痛……”他不自觉地发出申吟。

    若若当机立断找来司机小王,和纹亭一人一手扶著耕尉上车,直奔医院。

    第九章

    办好住院手续後,若若返回病房,却被邵纹亭堵在门外。

    “对不起,医生正在帮他做检查,闲杂人等不可以进去打扰。”她双手横胸,骄傲地说。现在换她站到上风处了。

    “我可不是闲杂人等,我是他的妻子。”若若反瞪住她。

    她的心已经乱成一团了,他还好吗?是哪里又不对了?难不成是车祸留下後遗症?怎会痛成这样子?要不是她个子没人家大,早就用蛮力一把推开眼前这个女人闯进去了。

    “是吗?等他醒了,你还能不能保住妻子宝座,还有待观察呢!摇摆什么?”她存心挑衅。

    她的话咚一声,沉进若若心底。

    她说得没错……等耕尉醒了――就会忘记他们的爱、忘记专属於他们的梦……

    等耕尉醒了――就会想起他的美女高标论、想起他只想当她一辈子的朋友……

    等耕尉醒了――天就大白,黑夜将要隐去,到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他还会记得他爱她吗?还会记得他们一生一世的约定吗?不会!

    若若的心又抽紧了,好久不曾抽痛的心脏又开始造反,它是和耕尉勾结了吗?为什么只要碰上他,它就会反常。

    伯墉从病房里走出来,他叹口气,走到若若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说:“先有心理准备,耕尉想起所有的事情了。”

    “全部都记起来了吗?”若若追问。

    “对!包括和邵小姐的婚约。”他沉直地说。

    “那……他忘记我们结婚後的事了吗?”若若好怕听到答案,却又不能不面对。

    “那倒没有。”

    没有?那他还记得他是多么的爱她了?这句话让她又升起希望。

    只要他记得,他们互拥入睡的夜晚;只要他还记得,他们情话绵绵的黄昏;只要他没忘记,他们在清晨的喁喁私语,她就有把握再度赢回他的心。甄若若是个自信、积极、开朗的阳光女孩。

    “好!我知道了,那我进去看看他。”她一手握住门把,下一秒却让伯墉制止。

    “若若,耕尉刚想起许多事,他需要时间整理心情,给他一些空间,不要去打扰他,让他安安静静地想一想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劝说著。

    “好!那我先回公司把事情交代一下,帮他请几天假,晚上再来陪他。”她体贴地点点头,转身走出医院。

    希望老天祝福你!伯墉轻叹口气,转头对纹亭说:“邵小姐,耕尉请你进去。”

    坐在医院的椅子上,若若几乎要睡著了。翻看腕表,两点半!还要多久他才肯见见她?

    晚上,他要邵纹亭出来告诉她,他不想见她。若若没离去,就这样守著、等著……守著自己的心,等他心回意转……

    可是,还要等多久啊?她已经好累、好疲惫了……如果,他在生气,她愿意给他时间沉淀情绪,可是……别太久啊!她已经好累、好疲惫了……

    倚著墙壁,面对耕尉的房门,她不断自问――是不是他一旦记起那段空白,他们曾有过的甜蜜恩爱,便全不算数了?

    是不是他一理回忆起生命中那段暂停,他们的婚礼就成了他急欲否决的丑事?

    是不是他一旦清醒,他就会变回那个不喊耘尉小弟、不喊她老婆的男人?

    是不是他一旦清醒,就会物是人非事事休……

    千百个想法、千百个不确定在她脑海里围绕,翻搅得她的心情再也无法安定。

    昨日的自信在耕尉肯见纹亭却不肯看她时,被击得粉碎……

    站起身,走到窗口对著明月叹嗟。

    谁伴明月独坐?我共影儿两个。

    灯尽欲眠时,影儿也人抛躲。

    无那,无那,好个凄凉的我!

    凄凉?从没想过这两个字会落在她身上。她不是最乐天、最开奇#*收集整理朋的开心果吗?她不是从不让眼泪出门见天日的吗?她不是要用笑容迎接每个初醒的太阳、用笑语欢送每个璀璨的黄昏?她是最有自信的甄若若啊!

    是爱情太难,还是爱人太辛苦?可是,爱情再难,她能放得下吗?放不下了,放不下了……她的心已陷落,她的爱已沉重……她只能继续往前走,断不能回头了。

    对著门,举手想敲掉那层隔阂,怕就怕……他在他的心上,早已筑起一扇更厚实坚固的城门,任她敲得再辛苦、敲得头破血流,再也敲不开两人心中的藩篱。

    贴著冰冷的门板,他睡了吗?好想好想他,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窜入她鼻息间的味道,没有他的夜晚,她孤枕难成眠呵……

    才是昨天的事吧!昨日清晨,两个初醒的男女在床畔互诉衷曲――

    他说他爱她,永世不改;他说他爱她,不怕岁月更迭。

    而她说了,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她说了,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行千千结。

    怎么才一个下午,就全变了样?岁月还来不及更迭,山棱仍在、天地未合,她的情丝却再也绊不住他的心,她的情网却再也结不住他的情。

    天亮了,若若揉揉酸涩的眼睛,捶捶发痛的肩背,邵纹亭在里面照顾了他一夜,若若也在门外守了他一夜,用心用情全为了他那颗飘忽不定的心。如果人的情绪中不要有爱、不要有心疼,活起来会比较容易吧!?

    胸口又在作痛,她的心经得起几次这样的伤?她不知道,大约要等到极限的那天到来才会知道吧!

    “若若?你一夜没回去?”伯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伯墉哥……”她好累了,喘著气,预估她的心律不整马上要找上门。

    “要不要我找水水来?”他忧虑地审视著她的脸色。

    “我是需要有人支持,但不是现在,我好想见耕尉。伯墉哥,你帮帮我好不好?”她轻声乞求。

    “见他做什么呢?”耕尉又变回那个受过情伤,坚持不碰爱情的男人了啊!伯墉扶著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心怜她的委屈。

    “我要问问他,是不是我们先前的……全部不算数了?”她可以猜出答案的,但她仍希冀耕尉能给她意料之外的答案。

    说不定他会讲――若若,别傻了,我当然是爱你的,我要和你一生一世呢!

    说不定他会讲――若若,你的小脑袋里怎会装这些奇怪的想法?你已经嫁给了我,自然要一辈子跟在我身边。

    或者他会说……

    “若若,你放心,就算叔叔、婶婶不在,我们仍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会替你争取你该得的。”

    他想起昨日耕尉的反应,他是那么激动,听不下他说的任何一句话。现在见面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难办,只会让若若受伤更重,为她好,就不该帮她!

    争取?该得的?他们已经在帮她争取赡养费了吗?他们之中,耕尉的脾气最倔,谁也别想说动他。

    “爱情这种东西,若可以用争取就得到,你当年也不会那么辛苦了,是不是?伯墉呀――我只要见他一面,其他的,我不在乎。”

    “可足……”他为难。

    “求你!”她拉拉他的袖子。

    眼前这个女孩再也不是他当初所认识的若若了,那时的她鬼灵精怪、活泼调皮,她一手导戏,设计了仲墉和水水,她拿樱桃汁骗过警卫,直达仲墉的办公室,她硬拉著织昀、织语、水水和巧巧到房里看A片,幸好他和耘尉顺利的抢救下自己的老婆,只留下水水、巧巧和她看了一夜养眼镜头……

    ―场婚姻、一段爱情就可以将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折磨至此?

    “若若,你很早以前就认识耕尉了是不是?你真的懂他吗?”

    “嗯!他是一个很大男人主义的人,他的自我意识很强,不容许别人欺骗……”天!欺骗……她怎么忘记自己有这么大的一条罪状?还自信满满的认定,自己能用爱唤醒他的情,将他的眼光从邵纹亭的身上抢回来……

    “是的!他觉得白己被骗了,他那个人很“番”的,这时候旁人说的话他都听不进去,昨天,我试图和他沟通……”

    “但,没用是吗?”她整个肩膀都垮下去了。

    “所以,多给他一些时间吧!等他冷静下来再和他谈好吗?”

    “可是,我不是“旁人”,我是当事人啊!也许让我和他谈一谈,也许我跟他认错,他就会原谅我了,求求你,伯墉哥,我不要再等了!这一夜已经把我的精力全抽剥殆尽,再等下去我会神经错乱……等待――对我而言,是凌迟啊!”

    “若若,你何苦坚持?”

    “我无法不坚持,伯墉呀,求求你……”她拉著他的衣角恳求。

    伯墉深吸口气,点点头。“跟我进来吧!”

    再见耕尉,他眼里少了宠溺,冷冷的眼神看得若若心惊胆颤。

    她瘦了,颊边本就不多的肉变得再稀少,苍白的脸色上填著满满的哀戚。他不忍,但他不准许自己不忍。

    “你来做什么?”他淡漠的语调中缺乏温度。

    “我来解释,解释我的谎言、解释我的欺骗。”她咽咽口水,艰难地说出。

    “说!我听!”他冰冷地下达命令。

    “那天情况很乱,听到你受伤,我除了流泪,再也说不出其他,我没有多想过……”她使劲地想将逻辑组织起来。

    “够了,这部分纹亭已经告诉过我,你说说我想知道的部分。”

    “你怎能确定她讲的那部分是真的?”他宁可相信邵纹亭,也不愿多听她说?

    “我确定我认识你,你贪财、你拜金,只要有钱就可以轻易收买你,也许,当时你是不知道我没有瘫痪,但是,光嫁给“贺耕尉”这三个宁,你的收获就不是小数目了。”如果说他不懂她,那世界上就没人懂她了!她可以为钱不计代价,可以为钱出卖自己的感情,这种感情太廉价,他不屑要。

    “你以为我嫁给你是为了钱?”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

    “不是吗?还是你想推翻那次在水水家说过的话,或者你要把谎言扩大,连你和我讨论与你结婚可以拿到的好处都一并否认。”他声声指责、句句带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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