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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

作者:丹菁
更新时间:2018-04-05 21:00:00
他瞧起来聪明得很,又不需要费上太多的时间。”原丝裘依旧忍不住要为君逢一求情。

    “我哪来的闲工夫教他?”淳于后斜眼睇着她。

    “这……”原丝裘迟疑地道。

    “小姐。”织房外头,小奴婢诚惶诚恐地轻唤着。

    淳于后回眼睇着她。“什么事?”

    “有封信。”她缓缓递上。

    “谁写的?”淳于后不解地接过信,睇着上头的字体,不禁微蹙起眉。“是给君逢一的?”

    “是打苏州来的。”小奴婢轻声说着。

    “苏州?”淳于后挥了挥手,要小奴婢退下,不禁拢眉沉吟着。“我记得他说过,他是广陵人,如今怎会有苏州来的书信?”

    况且,瞧这娟秀字体,根本就是姑娘家的笔迹。

    “八成是他的友人吧。”原丝裘猜测着。

    “他的友人怎会知道他在长安,知道他就在御绣庄?”不对,这意味着是他先修信给人,如今对方则是回信来了。

    虽说友人之间书信往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毕竟不是在自家府中,如今会有书信寄到御绣庄来,实在是教人不起疑窦都不行。

    总觉得和他的说辞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对。

    “这就不得而知了。”原丝裘也挤不出说辞。

    淳于后沉吟了半晌,突道:“我把信交给他,顺便找他问清楚去。”

    这封书信可不轻哪!里头八成是写了千言万语,说不准她正巧可以趁这机会将他给赶出去。

    他的伤也差不多该好了才是。

    依旧是不见踪影哪!

    君逢一倚在床柱,深沉的黑眸直睇着窗外迷蒙的天色,向来带笑的神情掺上淡淡的恼意。

    那个混蛋女人,好歹他也替她挡下了一掌,尽管那是他安排的,然而这一掌可是接得再结实不过,难道要她过来探望他一下,真有那么困难?

    他不自觉地拧皱眉头,心头厚重得难受,这到底是怎么着?

    他到底是在烦躁些什么?

    他向来受不住烦,若有烦事肯定在当下解决;如今,他竟连自己到底是在烦躁什么都理不清,更遑论要如何解决。

    只知道,闷在这房子里,他快要闷出病来。

    “爷,要不要到外头走走?”在一旁的太苇贴心地问。

    其实,主子的伤势早巳痊愈,只是不懂他为什么不到外头走动,甚至还直赖在床榻上。

    君逢一微抬眼睇着太苇,扯嘴冷笑,“你要我到外头淋霰雨,教自个儿弄得更加狼狈以博得她的恻隐之心?我告诉你,那个女人没有良心,她的心已经教狗给啃走了,就算我病死在床榻上,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再者,他可不打算让自个儿搞得那般狼狈。

    可笑,他为何要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而把自个儿搞得狼狈,最后只是为了博得她的同情心?

    “呃……”太苇微挑起眉,无言以对。

    看来,主子的性情更加暴躁了。

    “你在胡说什么?谁说你病死在床榻上,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外头突地传来淳于后微恼的声响,随后便见她推开门板,大剌刺地走到床榻旁。

    “你会皱一下眉吗?”君逢一不禁勾笑,神情转变仅在须臾之间。

    “当然。”淳于后想也不想地道:“倘若你真的病死在御绣庄里,我还得去官府找人把你给抬走,还得想办法联络你的家人,好把你的尸首给运回广陵,这麻烦可大了。”

    “!”君逢一随即暴跳起身。

    真是教人不敢置信,这种事她居然说得这般自在,好象真的担忧他会病死在这床榻上,而后再给她扯出一大堆的麻烦。

    “不过,我瞧你的样子,应该已经好了七八成;既然已经好了,还赖著作啥?”淳于后没好气地摇了摇头,随即将手中的书信丢给他。“喏,这是苏州来的书信,你自个儿瞧吧。”

    啧,瞧起来倒是挺硬朗的嘛!他恢复得挺快的嘛,只是他一直赖在房里不到外头走动,动的又是什么心思?

    君逢一恼眼一收,接过书信,见着浅樱的字,不禁轻噙着笑意。

    “这是姑娘家寄来的?”淳于后淡问,状似不在意。

    “在意?”君逢一抬眼斜睨她,唇角笑得邪气。

    “我何须在意?”她不假思索地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何会有苏州来的书信。”

    她为何要在意?他险些死在这床榻上,她都不以为意了,何况是这么一封无关紧要的书信?

    “有什么不对?”君逢一敛笑睇着她。

    “你不是说你是广陵人吗?为何会有打苏州来的书信?”淳于后质疑地问。

    “我三弟在苏州。”他双手环胸地看着她。

    这是哪门子的问题?她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身子到底恢复了没,反倒问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该在意的,她压根儿没放在心上,不该在意的,她反倒是起了疑,真是混帐!

    “你不是已被人给逼到走投无路,所以才会借宿御绣庄吗?”淳于后眯起澄澈的水眸,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神情。

    君逢一微恼地叹了一口气,总算弄清楚她的用意了,原来她不过是想要藉此机会赶他走罢了!

    近一年的时间,她是如何能不日久生情来着?

    不二那家伙说,只要耗着,时间一久,等到她爱上他,到时候不管他到底是要什么东西,她都会交出来的。那混蛋全都是诓他的。

    “我义父收养了一大群孩子,虽说我是被逐出家门,可不代表我和兄弟之间的情谊都断了。”这下子,她是不是会满意一点?

    “那你为何不到苏州投靠他?”淳于后进一步的说。

    “!”混帐!

    君逢一突地转过身,厚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硬生生地将快要冲上喉头的怒意压下,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扭曲的笑。

    “听说你要招亲。”君逢一不怀好意地问。

    淳于后微挑起眉。“那又怎样?”问他话,他不答,他反倒问了她古怪的问题,现下是怎么着?

    “谁都可以参加吧。”他咬牙道。

    “那又如何?”

    “我要参加。”就这么简单。

    淳于后眯紧了水眸,再缓缓地张大,浓密如扇的长睫毛眨啊眨的。“你?行吗?”诓不了她的,他根本就不懂绣庄生意。

    别说是生意,他连如何绣缝、如何织布、如何染布都不晓得,他是凭什么参加?

    “行不行可不是说了便准,总得要试试才会知道。”君逢一笑得狰狞,险些忘了自个儿文雅的面具,他慢转过身,快速地漾着温儒的笑。

    她瞧错了吗?方才她似乎瞧见一张极为骇人的脸一闪即逝,快速得教她几乎以为是自个儿瞧错了。

    “你若想试便试吧!我不相信你过得了。”果然,就说有哪个人可以老是笑得那般温文儒雅的?他果真是个伪君子,不过他也真是了得,居然在这当头才教她瞧见了些许的破绽。“只要你没通过招亲,你就得立即离开御绣庄!”

    不过,瞧不瞧见都不重要了,她很快便能将他赶出御绣庄。

    他曾在这儿过了一回年节,但这一回,她肯定会在年关之前将他赶出御绣庄,绝对连半刻也不让他多作停留,更不会再让他有机会替她挡拳!

    只是,他如果真的无依无靠,届时,他该要上哪儿才好?

    第六章

    距离年关已不到个把月的时间,霰雨渐歇的长安城上是一片繁荣景象,大街小巷里挤满了人潮,有忙着采买年货的,更有不少贩子穿梭其间呼喝着;而长安城里的大小酒楼更是挂出五彩彩带旌旗,将灰冷的街上妆点得热闹缤纷。

    然而,此刻长安城最为热闹的,并不是城里的各条大街上,而是在城郊外的御绣庄。

    御绣庄前的大片广场,搭起了一座小楼台,上头缀满大红彩球,而围在楼台前的人潮更是多得快要将竹木搭起的小楼台给挤垮。

    然而,一到晚上,楼台前的人潮却迅速消散。

    不是因为入夜天寒地冻,而是因为今儿个御绣庄庄主淳于后的招亲大会已经告一段落,而败阵下来的人全都拍拍屁股走人。

    “忙死人了。”原丝裘累道。

    原丝裘跑进跑出,忙着找出空下的厢房给通过第一回考验的人;原本是没有所谓的第一关、第二关的,可谁也没想到一说要招亲,居然有大队人马闯进御绣庄,吓得一干娘子军花容失色。

    现下通过第一关的人,就有五个呢!总不能要后儿把这五个男人都留下来吧。

    只好让他们暂且先留在府中,另择吉日再招第二回,非要数这群人分出胜负不可。

    好不容易差遣奴婢将几个等待下一回考验的男子打点好,早已经不知道是几更天了,她才拖着发酸的两条腿走回自个儿的院落;可路经大厅时,却见着大厅还有灯火,她感到奇怪地走向前去。

    “后儿?”一见是淳于后,原丝裘不禁狐疑得紧。“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会在这儿?”

    “裘姨?”淳于后迷蒙的眼缓缓地往上抬,对上原丝裘的脸,才又敛下。

    “怎么了?”见淳于后面有异色,原丝裘只好拖着酸楚不已的腿走向她。

    淳于后沉默半晌才道:“他走了吗?”

    “谁?”

    淳于后不禁没好气地抬眼睇着原丝裘。“他呀。”是裘姨在装蒜,还是她没把话给说清楚?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不用她说得太明白,裘姨应该知道的,不是吗?

    “你是说逢一?”原丝裘总算恍然大悟。

    啐!想问也得要把话给问明白,要不然岂不是浪费她的时间猜想?

    “要不,会是谁?”还得要她把话给说白了?

    除了君逢一,她还识得其他的人吗?在这当头会离开御绣庄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裘姨和他可真是熟稔哪!直接叫名道姓的,听在耳边总觉得不怎么舒服。

    “他现下应该睡得香甜吧!方才经过他的厢房,见里头的灯火早已熄灭了。”原丝裘索性在淳于后身旁坐下,只手托腮地看着她。

    “他?”淳于后怀疑地问。

    “可不是。”原丝裘回道。

    “不对呀,今儿个是招亲大会,虽说他是参加了,但他绝对不可能通过得了。”淳于后不敢相信地瞪着她。

    怎么可能?今天可是问了些杂七杂八的绣经,君逢一怎么可能懂?

    “他就是过了。”原丝裘的讶异可不下于她。

    淳于后呆楞了半晌,缓缓侧眼瞪去。“裘姨,该不会是你……”今儿个她都是一个人窝在织房里,所有的大小事都是由原丝裘经手处理的,如果她要放水的话,她可就……

    “你以为在那么多人面前,我能帮得了他吗?”原丝裘没好气地道。“就连我也不懂他为什么会懂那些东西。”

    百思不得其解啊!可他通过了,这就是事实。

    “真的吗?”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或许他真的相当上手、相当清楚,要不然当初他怎么会说得那般信心十足?

    “千真万确的事,你若觉得我有私袒,第二回就交给你来主持吧!反正这一关总共有六个人过关,势必得再淘汰;要不,你一次必须嫁六个相公,这事传得出去吗?”她不禁发噱。

    “我知道该怎么做。”淳于后敛下眼,思忖着第二回到底要考些什么,却发觉原丝裘一直坐在她身旁,表情极为玩味地睐着她。“裘姨,你不是累了吗?还不回房休息?”天都快亮了呢。

    今儿个一整天,不知怎地,心神不宁得很,搞得她只好把工作丢到一旁,窝在织房里发呆一整天。

    光是发呆度日,也挺辛苦的,更遑论裘姨今天为了她招亲的事忙了一整天,眼看天都快要亮了,裘姨还未就寝,若是让璧儿知道,肯定会骂她一顿。

    “我是累了,也挺想休息的,不过呢,我更想要知道你方才在想些什么。”原丝裘饶富兴味地道。

    “我?”淳于后指了指自己。“在想第二回要考他们什么呀。”

    这还需要问吗?

    “不,我指的是我尚未经过这儿时,你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坐在大厅里沉思。”原丝裘睇着外头迷蒙的天色,又道:“年关愈近,这气候是冷得教人直发颤,而你温暖的房里不窝,反倒一个人坐在这儿,就连火盆也没教人搬来,就这傻傻地坐着。你到底是在想什么?”

    见原丝裘把目光锁在自己身上,淳于后不禁有点不自然地别开眼,带有几分心虚地道:“没有啊,只不过是想着自个儿快要嫁人了……”

    怎么让裘姨给识穿呢?

    但是,说真格的,她到底在想什么,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许脑袋只是一片空白;或许她一直在想,倘若君逢一离开了御绣庄,往后他还能去哪儿?又该上哪儿栖身呢?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为他担心这些事,可住在一起好歹也一年了;虽说她向来防他防得紧,但多少仍是有点情份,如今他要走,又不知道要上哪儿,她会有几分担忧,乃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无情无义之辈;虽说她老是要他走,可想到他真要走了,她却又莫名地替他担忧。

    可,有什么好担忧的?

    害得她浪费一晚上的时间,结果他居然通过第一回的考验,真是的!

    “是招赘。”原丝裘更正地道。

    “不都一样?”淳于后没好气地睨她一眼。

    “你在担心他。”原丝裘突道。

    “嗄?”

    “我说呀,有个丫头舍不得人家走,却又无所不用其极地要人家走,真是心思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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