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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

作者:丹菁
更新时间:2018-04-05 21:00:00
捉摸啊。”原丝裘笑得很暧昧。

    “我哪有?”一朵嫣红瞬间飘上淳于后的粉颜。

    “我可没有说是你,我是说有个丫头。”原丝裘这下子笑得可得意了。

    就说嘛,一年的时间,酒都发酵了,倘若她连半点情份都没有,那才教人匪夷所思。毕竟,逢一那家伙,确实是个相当不错的男人,能够在这儿耗上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而不翻脸,她都忍不住要佩服他。

    多么的废时废日,就等着他们日久生情哪,如今总算有点下文了,要不然她可真的要担心了。

    将后儿交给他,应该是可以才是,相信姐夫在天之灵,该是不会反对她的安排。

    “裘姨!”淳于后紧握着粉拳,气得跺脚,索性起身往外走。“我要回房休息了!”

    “知道他犹在府中,你应该比较睡得着了。”原丝裘仍促狭的笑道。

    淳于后羞恼地回头瞪着她。

    “谁说我是因为他而睡不着?反正我是非要他走不可,明儿个,你去同他们说,三天后要考第二回,就考织功!”

    谁说她为他担忧了?

    她不过是站在道义的这一边,有点怀疑自个儿会不会太狠心,把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就这样赶出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好手好脚,又是个男人,若他真的要谋生,应该不会太困难才是。

    她根本就不需要理睬他离开御绣庄之后,到底要上哪儿。横竖,他不是个老实人,他是个伪君子,再留他在御绣庄里,天晓得往后会发生什么事。

    再者,他若真成了姑爷,还不知道要掀起什么大风波来。

    御绣庄前,淳于后端坐在楼台上,下头是一片看戏的人潮,还有六位准备参加第二回考验的男子,自然,君逢一亦在其中。

    “爷儿,成吗?”太苇在一旁压低嗓音问道。

    君逢一侧眼睐去。“与其担心我过不过得了,你倒不如张大你的眼,瞧瞧是不是有什么古怪之人,倘若我分心了,你便得帮我保护她。”啐!他会成不了事吗?若成不了,岂不是辜负了浅樱好心捎来的宝贝?

    好个浅樱,果真善解人意得很,非但捎了绣经来,还贴心地附上织经和染经;这会儿,不管她要怎么考他,都不成问题的。

    有问题的是,连着数日,御绣庄因为这场招亲大会引来了不少人,更有不少杀手趁乱摸进里头;如果不是他要太苇里里外外看顾着,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就唯有坐在楼台上那个笨女人,以为生活依旧清静平善。

    倘若不是他,她现下还有命坐在楼台上举办招亲大会吗?哼!压根儿不知道知恩图报的无情女人。

    “爷儿,为何非要保护她不可?门主不是说过不在意十二锦绫织法了吗?既然如此,为何不……”见他神色一凛,太苇聪明地闭上嘴。

    “你懂什么?”君逢一冷哂道。“我岂会这么简单地放过她?我救了她几回?这一年来,就不知道替她挡下多少次的血光之灾,她非但不感激我,甚至还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赶我走。我只好拿她和御绣庄来弥补我的不悦。”

    以往,他只要十二锦绫织法,然而,现下可不同了。

    义父带着他上长安,原本便是打算要在长安设分堂的,虽说现下发生一些事,教义父打消念头;可义父打消念头,不代表他也打消念头。

    他要拿下御绣庄,把这儿变成轩辕门的分堂!

    这是她逼他的,谁要她气恼他!

    “可是……”太苇犹疑的回道。

    “还有什么好可是的?”君逢一笑得尔雅,然而黑眸里却透露些许血腥味。“我要你怎么做便怎么做,还是你打算要回义父那边?”

    太苇低叹一声,随即退下,守在一旁。

    君逢一抬眼瞪着在上头坐得四平八稳的淳于后,再缓缓地一一审视过在他身旁的几个男人。

    离他最远、身穿藏青色袍子的男人看来最为古怪,或许他该多加防备。

    他正思忖着,一阵敲锣声传来,宣示着要正式上场了,而外围看热闹的人声更是鼎沸不已。

    听见锣声,淳于后不禁轻叹一口气,敛眼瞅着下方的人,不知怎地,头一眼便见着了他。

    八成是因为他也一直盯着她瞧,才会教她第一眼便瞧见他吧。

    伪君子!老爱盯着她瞧,瞧吧,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回,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他这一回就瞧个够吧。

    “只有一个考题。”沉默了半晌,她突然说道。

    她不打算迂回,就拿个试题定生死吧。

    这一回就不相信他会,就不相信他真过得了这一关;她的相公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可就不会是他。

    下头掀起一阵讨论声,几乎快把淳于后的声音给压过去。

    淳于后不禁微蹙起眉,悠然地丢下试题:“告诉我,如何把茧给缫成丝?”

    话落,下头是一片哗然。

    “缫丝?”君逢一身旁的男子不禁怒道。“这又不是织功!”

    “就是说啊!”身旁亦有人起身说着。

    君逢一好整以暇地睐着正在起哄的几个人,往后一探,发觉教他生异的男子却是闷声不响,只是直睇着淳于后。

    “谁说不是?要织出丝织品,难道就不需要缫丝吗?倘若连缫丝都不懂,又怎么懂得织功?”淳于后戏谑的笑道。唉!真以为她会那么笨,先把试题丢出去,再从里头找试题吗?

    只是,怎么不见君逢一抗议?

    “会回答的便答话,答不了的,请回吧。”原丝裘见一干人似乎仍心有不甘,不禁在一旁呼喝着。

    话落,六个人转眼间只剩下两个,外围看热闹的人依旧讨论得极为热切。

    “谁要先答?”原丝裘见君逢一依旧安坐,有些喜出望外,毕竟她也不晓得淳于后居然会出了这等题试。

    “我。”君逢一压根儿不给另一个男子机会,随即开口便道:“首先,煮一锅沸水将茧给煮开,一次投入约二十个茧,用竹签不断地拨动,慢慢地会分出丝来,将丝均匀地绕在大关车的木框上,此即出水干即治丝。”

    他一答完,原丝裘随即在一旁鼓掌叫好。

    楼台上的淳于后拧皱了眉,别过眼,问另一个男子:“你会吗?”

    “教他抢去了。”男子淡然道。

    “好,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她现下可是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了。

    “喂,不公平吧,我先答的。”君逢一不禁抗议道。

    她可知道他背得有多辛苦?她可知道浅樱寄给他的到底有多少东西要背?他好不容易全都背上,她居然在这当头诓他!

    “谁说先答的人便胜出?”淳于后没好气地道,径自转过头,问着连名字都不晓得的男子:“我问你,丝帛织好之后,得要经过哪一道手续,才会教丝帛的色泽夺目灿烂,亦可使丝帛的质地更好?”

    方才那一题抢不到,现下这一题,应该没问题了吧;只是,她真没料到君逢一居然答得出来,而他又为什么答得出来?

    “我知道。”君逢一扬着手,走向约有二楼高的楼台。

    “我不是问你!”她不禁怒道,赶忙转头睇着另一位男子。“你知道吗?”

    该死的!君逢一怎么会又知道呢?方才出的那一题,原意是要赶他走的,谁知道该走的没走,不该走的却走了。

    “我不知道。”男子倒也不拖泥带水,缓缓地站起身。

    “你……”淳于后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方才那试题,只消把丝帛煮过便可,是不?”君逢一防备地睇着直往楼台逼近的男子,嘴里仍不忘解答。

    “你……”淳于后不禁垮下肩,直觉得外围的人潮吵得她头都发疼了。

    他怎么可能会懂?记得以往他充当染工时,曾经同她问过许多蠢问题,他甚至连花机都不懂,连染料都没见过,怎会在这当头突然变得这般厉害?

    该不会是他以往都是诓她的吧?

    可……没道理啊!她想不透,他没必要这么做的,不是吗?

    倘若他真的极为熟稔御绣庄的工作,他根本就不需要隐瞒;不对,或许他的来意是为了十二锦绫织法,所以才会假装自个儿什么都不懂。

    “淳于后!”

    耳边传来君逢一低沉的唤声,她连理都不理,甚至还别过头,径自想着她才刚起了头的想法。

    他若真是为了十二锦绫织法,也不需要在御绣庄里耗上一年才是。

    难道,是为了卸除她的心防?

    可他应该知道,她对他的心防丝毫没有减弱,甚至在他受伤之后,更是加深了她的决心。

    或许他是因为不愿被她给赶走,所以才在这时候显露出真本事。但就算她和他成亲,他也不可能得知十二锦绫织法;毕竟这织法只传子嗣,就算他甘愿入赘,他充其量不过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再说,他真是为了织法而来,在迎娶之后,发觉根本得不到织法,届时,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淳于后,你在那儿发什么呆啊!”

    耳边突地再次传来君逢一暴怒的吼声,穿破嘈杂的人声,杀进她的耳里,淳于后不禁没好气地抬头。

    “你吵什么吵?我正在想事情!”

    话落,却见着一枝凌厉箭翎朝她笔直飞来,她尚来不及反应,便见一抹回拔的身影飞到她面前,轻而易举地接下箭翎,再反转箭翎射回发箭之人,只见方才身为候选人之一的男子中箭倒地。

    “这是怎么回事?”她傻楞地问。

    “刺客啊,看不懂啊!”君逢一回过身,敛下文雅的面貌,肃杀意味浓厚地骂道:“我方才唤你那么多声,你到底是神游到哪里去了?”

    如果真的要她嫁给他,她真是如此不愿吗?居然恍神得连刺客迎面杀来,她还文风不动,是存心要气死他啊!

    “我不是问那个,我是问你为什么懂武?”淳于后恼火地吼着。

    她当然知道那是刺客,问题是他,他为什么如此轻松地跃上二楼高,如此轻松地接下箭翎,甚至在转眼间便把箭翎回射?

    这不是一般的花拳绣腿,他是个练家子!

    “我本来就懂武,是你自己没问过的。”君逢一没好气地道。

    这种事一说出口,英雄救美一计还有用吗?

    不过,照事实看来,不管他懂不懂武,英雄救美这一计,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教他白白受了不二一掌。

    第七章

    “骗子!他是一个大骗子!”织房里头传来淳于后无奈的吼声。

    可恶,他居然懂武;既然懂武,为何要为她挡下那一掌?

    他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他根本就是居心不良,肯定是为了十二锦绫织法而来的!

    “后儿。”走进织房的原丝裘不禁轻叹一声。

    “裘姨,他骗我!”

    气死她了,非赶走他不可,否则再放任他下去,迟早会出乱子!

    老早就说过了,那个人不正经、不老实,他根本就是有问题,裘姨偏偏不信;如今,裘姨总该相信她了吧?

    “他又骗了你什么?”原丝裘缓缓走到淳于后身旁落座。

    “他在我的面前假装不懂功夫,甚至还打算用苦肉计,好教我同情他!”恶劣下流的手段,亏他长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可真如她所想的一般,根本只是假象;实际上,他的骨子里根本是充满了算计。

    他根本就是逐步设下陷阱,等着她上当。

    “这算什么骗?”总算弄清楚淳于后的意思之后,原丝裘不禁发噱。“你可别忘了,在你尚未招亲之前,你便已经打算要赶他走了;明知道他身上有伤,也打定主意要他走,哪里上当来着?”

    “那是因为我聪明,我老早便看穿他的诡计。”谁都看得出他来意不善,所奇Qisuu.сom书以她才会防他防得如此缜密。

    “既然看穿,又何来受骗之事?”

    “我……”淳于后不禁语塞。

    “不管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招亲是你亲口答允的,就连试题也是你自个儿出的,如今他全都通过,而且又救了你一回,你总不能悔婚吧?”她可不记得自己曾教过如此卑劣的甥女。

    “我偏要悔婚!”淳于后不情愿地道。

    “在宗祠面前上过香、诉过愿的,岂容你说悔便悔?”

    “可是……”

    “不管他今天到底是什么用意,但他救了你却是千真万确的事,为了你受伤,更是大伙奇Qisuu.сom书儿都有目共睹,是你想赖也赖不掉的。”原丝裘提醒地道。

    “我没打算要赖,我只是……”她词穷极了。

    “你早该想过,参加招亲的那些人,不见得都只是想要娶你为妻,想要继承御绣庄,当个好命姑爷而已。”原丝裘正色地道:“你早该猜到在那一群人之中,或许会出现一两个要取你性命的人,或者是为了十二锦绫织法而来的人,是不?如果你都曾经考虑过,就算今儿个逢一是为了十二锦绫织法而来,又怎么着?只要你不给,他又能拿你如何?”

    至少,她可以肯定,君逢一要的不是她的命,这便已足够。

    “我……”淳于后张口欲言,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裘姨说得对极了,想当御绣庄姑爷的男子,多少有着古怪心思,她早就知道的,早可以预料;但不知怎地,她就是不要他。

    “婚礼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中,可由不得你反悔。”原丝裘无情地道。

    怪不得她无情,实在是后儿自个儿起的头,如今搞出个烂摊子,自然得由后儿自个儿处理;要不,难不成要她代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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