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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

作者:西德尼·谢尔顿
更新时间:2018-04-24 06:00:00
地方表演。

    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在小剧场中一天连演四五场。这些小剧场都是象杰姆、奥迪翁、帝国和明星等那类的剧场。

    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如果不是一件重大的事件在此刻爆发,从而破坏了人民传统的生活秩序的话。托比・坦波尔大概也就认了命了。他以为,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默默无闻地搞这种盥洗室的轮回演出了。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初的一个寒冷的星期天下午,托比以每天五美无的工资,在纽约第十四大街杜威剧院演出。节目单上共列出八场戏。托比除了有自已的戏以外,他还担任“剧外人”的工作。

    每场戏他都要介绍几句。第一场进行得很顺利;而在第二场演出过程中,当托比介绍日本杂技世家金泽一家时,观众哄了起来。托比退回后台。“真见鬼!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

    “我的耶稣,难道你还没有听说?几个钟头前,日本偷袭了珍珠港。”舞台经理告诉他说。

    “怎么着?”托比问。“瞧那帮人好象还真了不起似的!”

    下一场,日本戏班子该上场了。托比走向前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我荣幸地向各位贡献菲律宾飞人这一节目!这一节目是在马尼拉取得成功后新到此上演的。”观众一看还是日本戏班子的人马,立即是一片喧嚣声。这一天的其它场次里,托比把日本戏班子一会儿说成是欢乐的夏威夷人,一会儿说成是有才干的蒙古人,最后成了满场飞的爱斯基摩人。但是,他没能救了他们;而且,事实证明,他也没能救他自己。

    那天晚上,当他给他父亲打电话的时候,托比知道了,家中有一封信正等着他去拆。信的开头是“您好!”,署名是总统。六个星期之后,托比参军入伍了。在他入伍的那一天,他的头疼得非常利害,以至他只能支撑着勉强宜了誓。

    小约瑟芬的头经常疼。她的头一疼起来,就象有两只大巴掌挤压在她两侧的太阳穴上。为了不打扰她的妈妈,她总是强忍着不哭。津斯基太太很迷信。她一直暗地里认为,她和她的小女儿从某一方面讲,对她丈夫的死是负有责任的。一天下午,她漫步走进一个信仰复兴会的会场,牧师正大声喊叫着:“你们全是周身充满罪恶的人。上帝憎恶你们,将你们放在地狱深渊之上,如同将可厌的小虫放在火上。你们罪孽深重,命如悬丝,如不悔改,必遭上帝愤怒冶火焰烧为灰烬。”

    津斯基太太听了这话,顿时感到轻松了,因为她认为,她听到了上帝的圣言。

    “这是上帝给我们的一种惩罚,因为我们害死了你的父亲,”她的母亲会这样告诉约瑟芬。但是,这时约瑟芬还太小,不理解妈妈在说什么。但她知道,她一定作了错事・但她很想知道,她作错了什么事,以便她能够对她妈妈说,她很抱歉。

     

    第五章

    一开始,战争对托比・坦波尔来说,简直是一种梦魇。

    在军队里,他完全是个无名小卒。不仅如此,他和其他成千上万的士兵一样,只是穿着制服的一个号码。什么头衔也没有。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成了“黑人”了。

    他被送往乔治亚州的新兵训练营。接受训练后,即乘船派往英国。在英国,他的部队受命驻扎在萨塞克斯的一所兵营里。托比对中士说,他想见一见指挥的将军。他只见到了一位上尉。这个上尉的名字叫萨姆・温特斯。他三十出头,脸色黝黑,外表看来很象个知识分子。

    “你找我有什么事,兵士?”

    “是这样,上尉,”托比开始说。“我是个滑稽演员。每天总表演个什么的。没入伍前,我就干这个。”

    温特斯上尉见他很实在,微笑了一下。“那究竟表演什么呢?”他问。

    “什么都演一点,”托比回答。“我,比方说,模仿个什么人,嘲弄讽刺,还有……”他看见上尉的表情,马上把话中断了。“也就这么回半。”

    “你在哪儿表演?”托出刚要开口说,但停了下来。没什么希望了。这位上尉可能只对组约和好莱坞这样的地方感兴趣。“这些地方你都没有听说过,”托比回答。他知道,他现在是在浪费时间。

    温特斯上尉说:“权力不在我这儿,不过我可以看看我能作点什么。”“当然,”托比说。“非常感谢,上尉。”他敬个礼,退出来了。,托出走了之后好大一会,萨姆・温特斯上尉还坐在他的办公桌旁,思索着这个青年。萨姆・温特斯之所以入伍,是因为他认为,这场战争必须打,而且必须获胜。但是他又痛恨这场战乎,因为战争将会给托比・坦波尔这样的青年人带来灾难。而旦如果托比真有才能的话,他迟早总会成功。因为才能就象盘石下滋长出来的柔弱的花草,它们会轻轻地、静静地生长,谁也阻挡不了它们吐露芬芳。萨姆・温特斯原是好莱坞电影制片人之一。如今他放弃了他那美好的职业,参军入伍。他曾为泛太平洋影片公司摄制了好几部成功之作,并且看见过几十个象托比・坦波尔这样年青有为的青年。最低限度他们也应该得到一次机会。

    那天下午晚些时候,上尉把托比・坦波尔的情况告诉了比奇上校。“我认为,我们应该让特勒署来试试他,”温特斯上尉说。“我有一种预感,也许他真不错。上帝知道,这些士兵们也该得到一些娱乐了,当然是在可能的情况下。”

    比奇上校向温特斯上尉看了一眼,冷冷地说,“好吧,上尉,给我写个备忘录吧。”然后他目送着温特斯上尉走出了门。

    比奇上校是个职业军人。西点军校毕业。他瞧不起一初文职军官。在他看来,温特斯上尉就是那么一个文官。

    只不过穿上了一身军装,戴上军帽,佩带上上尉的军衔而已。实际上,他认为,这并不能使一个人真正成为一名军人。当比奇上校收到温特斯上尉关于托出的备忘录时,他瞥了一眼备忘录,蛮横地毫不加思索地在上面划了一道横杠,“该请求不妥”,并以他名字的编写字母在后面鉴上了名。

    他感到一阵轻松。

    托比最苦恼的是缺乏观众。他需要凭籍观众来锻炼他的分寸感与技巧。他一有机会就说笑话,掏一些模仿或进行一些常规表演。他不管他的听众是谁,或在什么情况下。两个和他一起在寂静的郊外值班的士兵也行;坐在开往城镇去的公共汽车上的满满一车的士兵也行;或者只是只是一个帮厨的士兵,一个洗碗的士兵都行。托比就是要让他们发笑,让他们为他鼓掌。

    有一天,托比在文娱厅正进行他的一项常规表演,萨姆・温特斯上尉看也了。过后,他走近托比,说道,“坦波尔,我很抱歉,你的调动没有成功。我认为,你是有才能的。战争结束后,如果你到好莱坞去,可以来找我。”接着他笑了笑说,“如果我在那里仍有工作的话。”

    到下一个礼拜,托比所在的这个营,开拔到了前线。

    在后来的岁月中,当托出回忆起这场战争的时候,他记起的不是那些战役,而是他自己的故事。

    在圣洛,他给平・克劳斯贝的唱片作同步表演,获得巨大的成功。在亚骤,他偷偷溜进医院,给伤员足足讲了两个钟头的笑话,最后被护士赶了出来。他还得意地记得一个士兵在一阵大笑后,把他伤口上所有的缝线都崩开了。不过在梅斯他可没受到欢迎。但托比认为,那是因为,纳粹飞机一直在头上飞,听众的神经实在过于紧张了。

    托比所经历的战斗微不足道。当他抓获德国一个传令乒时,他曾以英勇无畏而受到表扬。实际上,当时托比并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事。当时他正扮演约翰・威恩,正演得入迷,以致他还没来得及感到害怕,事情就办完了。

    在托比看来,使人快乐才是重要的。在法国瑟堡,他和他的两个朋友逛一家妓院。那两个朋友上了楼,托比却留在起居室里为老极娘和另外两个姑娘说起笑话来。说完之后,这位老板娘送他上了楼,免费招待。

    这就是托比的战争。总而言之,这并不是一场很坏的战争。时间过得很快。战争结束时,已经是一九四五年,托比已经快二十五岁了。就外表而言,就象他一天也没过一样,还是那么一张甜甜的面孔、一双诱惑人的蓝眼睛,和那副改不了的天真的神情。

    人人都在谈论回家的问题。有人在堪萨斯城有新娘子在等待;有的在贝荣有父母在等待;或者在圣路易有企业在等待。但托比什么也没有。只有声誉,声带在等待着他。

    他决定到好莱坞去。这是上帝实现他的许诺的时候“你们可知道上帝吗?可曾见过耶低的面?我见到过耶稣,这位兄弟姐妹,我还听到过他的声音,不过只有跪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罪恶的人,耶稣才对他们讲话。上帝痛恨不知悔改的人。上帝已经拉起惩罚的神弓,他那带着义、愤火焰的箭对准了你们罪恶的心。他会随时发射,让报复之箭射穿你们的心!抬头看看上帝吧,勿使过晚!”

    约瑟芬抬头望着帐篷的篷顶,心里十分害怕。她唯恐看到那炽热的燃烧着的箭朝地射来。她紧紧抓住她的妈妈的手,但她的妈妈一点也没有理会。约瑟芬的脸通红,双眼明亮而热情。

    “赞美耶稣!”大会在喊着。

    在奥德萨郊区,信仰复兴会在一个巨大的帐篷里开会,津斯基太太带着女儿约瑟芬,参加了所有的集会。牧师布道的讲道坛,是用木头搭的平台,高出地面六英尺。

    紧靠着讲坛前面的是那荣耀圈。有罪的人被领到此处千悔,从而改邪归正。荣耀圈外边摆着一排排硬的木长凳,上面挤满了唱着赞美诗、狂热寻求拯救的信徒。地狱和永远受苦的威胁使他们满心畏惧。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这是可怖的。福音传教士是原教旨主义者、宗教狂热信徒、圣灵降临主义者、卫理公会教徒和耶稣再生论者的总称。他们都讲说着地狱之人和上帝的惩罚。

    “跪下来,你们这些罪恶的人啊,在耶和华的威力前发抖吧!你们罪恶的行径已经伤透了耶舒基督的心,为此你们将受到天父愤怒的惩罚!看看周围这些年轻孩子们的脸吧,他们是在贪欲中孕育出来的,并且充满罪恶。”

    小约瑟芬深感羞耻,她觉得每个人都在看着她。在她的头疼起来的时候,约瑟芬知道,这种头疼是上帝给予的惩罚。每天晚上,她都祈祷这种头疼病会消除,从而使她知道上帝已经饶恕了她。

    她很希望知道,她作的哪些事情是不好的。

    “我要欢呼阿利路亚,你要欢呼阿利路亚,当我们回到家中的时候,我们都要欢呼阿利路亚。”

    “酒是魔鬼的血,烟是魔鬼的呼吸,通奸是魔鬼的欢乐。你是否有和魔鬼来往的罪过,那就该永远沉入地狱,用烈火烧身,万劫不复,因为魔鬼要来把你带去!”

    约瑟芬颤兢兢地向四下张望,使劲抓住木长凳,以便魔鬼不能把她带走。

    他们唱着:“我想进入天堂,找那长期追求的安祥。”但是,小约瑟芬听错了,她唱道,“我想进入天堂,穿着我那长长的短衣裳。”

    雷鸣般的布道之后,奇迹接着将会出现・约瑟芬会恐惧而又好奇地看到,一行行残废的男人和女人,一病一拐地、或一爬一爬地、或坐在轮椅上,向荣耀圈走去。在这里,牧师用手抚摸他们,并将天父的力量赋予他们,以给予他们治疗。于是,他们扔掉了他们的手杖和双拐,其中有些人还会用奇怪的音调歇斯底里地说些胡话,这一切会把约瑟芬吓得畏缩成一团。

    信仰复兴会结束时,总是要让大家传递一个收钱的篮子,“耶稣在看着你――他恨的是吝啬鬼。”

    复兴会结束了,但,约瑟芬心中的恐惧,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在一九四六年的对侯,得克萨斯州奥德萨城的人喜欢暗褐色。在很早以前,印地安人住在那里的时候,那时人们喜欢的是炒漠的沙子。现在人们喜欢的是石油。

    在奥德萨,一共有两种人:一种是石油行业里的人:

    另一对是石油行业以外的人,石油行业里的人并不小看其他那些人――他们只是对其他人没能从事这一行业感到遗憾。因为可以肯定,上帝愿意使人们幸福,使他们拥有私人飞机、名牌汽车、游泳池,并且有钱召开上百人的香槟酒会。正是上帝赐给了得克萨斯州石油。

    约瑟芬・津斯基可不知道她就是石油行业之外这其他人中的一员。刚六岁,约瑟芬・津斯基就是一个美丽的小姑娘了。头发乌黑发亮,―双深栋色眼睛和一张招人喜欢的瓜子脸蛋儿。

    约瑟芬的母亲是一个有技术的女裁缝,她为城镇中的富人工作,她把成匹的上等布料做成极漂亮的晚礼服。她让那些石油夫人们试衣服时,总是带上约瑟芬。那些石油行业里的人很喜欢约瑟芬,因为她是一个很懂礼貌,对人很亲热的孩子。而且,由于喜欢这个小女孩,使得他们感到欣慰。

    因为,他们认为,他们能让这个城镇里那一边的里那一边的一个穷苦的孩子,与他们的子女们在一起交往,那是他们民主精神的一秒表现。约瑟芬是波兰人,但她的外貌并不象波兰入。尽管她决不可能成为那个俱乐部的成员,但他们很高兴邀请她去参加一些活动。他们允许约瑟芬与那些石油行业里的子女们一起玩耍,玩他们的自行车、小矮马和价值上百元美元的洋娃娃。所以,她从小就过着一种双重的生活。她的家是用隔墙板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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