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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

作者:沈亚
更新时间:2018-05-17 00:00:00
他怒吼。

    “你要毁了雪农为你做的一切?”

    他将头埋入自己的双掌之中,颤抖的背部无助的抽搐着。

    雪航拍拍他的背;“你先别难过,你父亲不会有事的。”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勉强点点头。

    “寇先生?”两名警察走至他的身边,领头的警官有些为难的看着他:“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

    “这里我们会处理,你们先回去吧!”

    “汤警官、李警官。”

    秦雪农带着两名她熟识的警官来到。

    飞鹰无助的神情使她的心揪紧了一次又一次。

    “飞鹰,这是汤庆洁警官和大胖。”

    汤庆洁朝两名警员点点头,“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清楚的。”壮硕的大胖保证似的拍拍他的肩。

    雪农和庆洁低声说了几句话,汤庆洁走向一直站在会客室里的两名记者。

    他们比手划脚了一阵子,那两名主动性终于垂头丧气的走出来,临走时仍心有未甘的望了飞鹰和急诊室前的于静一眼。

    “谢谢!”雪农感激地朝庆洁道谢。

    汤庆洁摇摇头:“泰生和仇平是多年的老友,而你又是泰生的好朋友,这一点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飞鹰的心里五味杂陈,即使是一团混乱的现在,雪农仍不忘为他的前途打算。

    有的时候他真的认为,对她来说他不过是一个演员罢了,而她正孜孜不倦的行使她经纪人的责任,而这个责任即使她已经不是他的经纪人了,她却仍无法放下!

    “飞鹰?”

    于静的母亲手足无措的站在他的面前,满脸的焦急,她求助的望着他:“阿静很自责,她觉得她有责任,我――我劝不动她,你可不可以来一下?”

    他一言不发的走向急诊室门口的于静。

    “真苦了阿静了!才和飞鹰相认,现在又发生这种事――”

    雪农不解地望着喃喃自语的于母,雪航叹口气:“于静是飞鹰的姐姐,他们昨天才相认。”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

    释然、愧疚,和一点点的欢喜。

    她中该怀疑对她的表白,但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雪农只有无言的望着飞鹰的背影,祝福才是现在他最需要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诊室的红灯刺目的亮着,似乎永远不会熄灭。

    护士们沉默的进出,每个人的脸色都是凝重的,隐隐一股不祥的讯息充诛在他们的心里。

    终于到了宣判的时刻。

    白袍上沾满血迹的医生无言的走了出来,看了众人一眼,他沉默的摘下口罩和手套,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刹时风云变色!

    飞鹰铁青的脸变得可怕的死灰,颤抖的身体溃然倾向雪白的墙壁。

    “――病人希望见他的儿子女儿最后一面――”

    寇长青脸色死灰,抖动的唇挣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对――不――起――你――们――”

    飞鹰跑在病床边,泪水涌了出来:“爸――”

    “――原――谅――爸――爸――”

    “爸――”于静痛哭地伏在血迹斑斑的病床边:“求求您!求求您别死!”

    寇长青扯动的唇角看起来像个笑容,他举起他仍淌血的手,他的儿女紧紧的握着他:“原――谅――我――”

    飞鹰和飞燕拼命的点着头:“我们不怪您!只求您别死!爸――”

    气若游丝的他微笑的合上双眼。

    “爸!”

    飞鹰大吼,用力摇憾着他:“是谁!告诉我!爸!告诉我!”

    他颤动的唇声音已低得听不见,飞鹰靠近他,盯着他死灰的唇。

    挤出来的两个字……

    “老刀――”飞鹰低喃,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寇长青的手无力地垂下。

    他心满意足的闭上他睁开了数十年却一直视而不见的双眼。

    一切是不可能再度得来了,但是最后他仍重新拥有了他的子女,即使只有短短的几秒,他也已如愿已偿了!

    今后下地狱也罢,至少他可以大声的宣告,那一双大明星是他的独生女――

    “爸?”

    飞鹰和飞燕握着的手已渐渐冰冷:“爸?”

    而再怎么摇撼,寇长青也不会再睁开双眼了!

    “爸――”

    这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呼喊想必传到了天际了吧?

    这是他们终身的遗憾,真的!

    这是个永远也不会褪色的遗憾……

    老刀的本名和照片立刻在各大报刊登通缉,然而避免不了的,飞鹰和于静也上了报。

    汤庆洁的能力有限,她无法压制所有的新闻媒体,于是各种绘声绘影的报道便纷纷出笼,他们成了另一种男女主角――

    消息灵通的记者更挖出了飞鹰和雪农同住在栋大楼,而雪农正是各媒体竞相报导的法国富豪秦泰和的爱女。

    于静和飞鹰的关系,于静和秦雪航的关系。

    这一大段错综复杂的关系刊登在报纸和新闻媒体上,一时之间竟造成了莫大的轰动。

    这――便是影艺人员的悲哀,永远匮乏的隐私权,一旦成为话题人物,更是无所遁形。

    他们的悲伤也好,快乐也好,都成为摄影机追逐的对像,暴露于人群的面前,再好的演技都无法掩饰辛酸!

    家是已经住不下去了,雪农和雪航搬到饭店和他们的父母同住,至少那里有警卫,而秦泰和又是外交人员,任何的拜访必须经过同意,他们可以暂获得平静。

    而飞鹰由沈刚监管,他对老刀恨之入骨,冲动之余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由孔武有力而且担任保镖职务的沈刚来监管是最好不过了。

    于静则是深居简出,对寇长青的死,她自觉总有一份奇#*收集整理愧疚,如果那天她能冷静的想一想,或许今天结局会有所不同。

    尽管她明白那是人之常情,但仍无法释然。

    伤痕仍太新、太痛,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冷静自己。

    雪农在饭店的套房内不安的踱步。

    已经三天没见到飞鹰了,她的心思浮动不安到了几乎无法忍受的地步!“我要去叶罗那里!”

    雪航倚在饭店的窗前:“除非你会飞,否则饭店外那些豺狼虎豹可不会放过你。”

    “管不了那么多了!难道你不想见于静?”她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往门口走去。秦泰和一脸怒气的打开门走了进来,他的妻子同样的冷着脸走在他的身边。

    “你们的礼仪退步了。”雪航冷笑。

    “进我儿子女儿的房间难道还要敲门?”他低声咆哮。

    “隐私权翻成法文叫――”

    “隐私权?”秦泰和怪叫,将手中的杂志丢在桌上:“你看看这个然后再告诉我什么叫隐私权?”

    雪农好奇的翻到已折得稀烂那一页,标题是:法国大亨之子女与街头拾荒老人之子女的异国幽曲。

    大幅彩色的图片是她和飞鹰的一张合照,角度取得极佳,他们俩人看起来就像对情侣,还有雪航和于静的照片,同样是状极亲怩的。

    她父母的照片和当年他们在法国的全家福也在之列。

    雪农不得不佩服该杂志记者的本事!居然有办法取得这些照片,并胡说出那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情节!

    “我要告他们!”秦泰和怒吼:“你看看上面写的!科连秦家的祖宗八代都成了痴男怨女了!科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雪航将杂志接过手,从头到尾看了一次,脸上忽阴忽晴,直到看完,他一把便扔进垃圾筒:“真有本事!那个记者该去当小说家。”

    “你看看你们在台湾搞的!好好的法国你们不待,偏要跑回台湾丢人现眼!这件事要是传回法国,我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摆?”

    雪航耸耸肩:“反正你有的是钱,这种花钱摆平的事你应该已经不陌生了。”

    秦泰和大怒:“你这是什么话?”

    秦凯儿站到父子两人中间:“好了!从法国吵到台湾,你们父子俩也该休息了吧?”

    秦泰和一挥袖,怒火未平的坐在沙发上:“你打算去哪里?”

    雪农直视她的父亲:“去看飞鹰。”

    “不准!”

    她倔强的闭上唇,毫不让步的直视着他。

    “这像什么样子?作戏的也就罢了,他父亲竟然还是个拾破烂的!你这不是存心气死我是什么?”

    “英雄不论出身低,是您一直告诉我的话,过去您不也只是个码头工人吗?”

    秦泰和跳了起来,直直指着他的女儿:“你这是什么话?我教你的礼貌是这个样子的吗?才十年不见你就学会了忤逆尊长?”

    “爸!”

    “不要叫我!”

    父女两人对恃着,同样的血统有着同样固执的脾气,两人各据一方理由,谁也不肯让步。

    这是一场意志力的争夺战?!

    “我没有忤逆您的意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您教导过我的,这并不是错误,我爱飞鹰,您阻止不了我。”

    不愠不火的宣告回响在室内,这是秦泰和夫妇所听过他们女儿最坚决的一段话。

    从雪农身上,他仿佛可以看到当年永不低头的自己,秦泰和有半晌的愕然。

    雪航赞赏的朝雪农一笑:“好极了!我们走!”

    “站住!不准去!谁要踏出这个门,谁就――”

    “去吧!”秦凯儿拦住她的丈夫对她的独生女鼓励的一笑:“让司机送你们去,那就没人会打扰你们了。”

    雪航和雪农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的母亲。

    她微微一笑,他们感激地点头,转身走出房间的大门。

    双生子的动作是那么一致,形貌是那么的相像――

    秦凯儿感到眼角的湿润――

    她的一双独生女都已长大成人了,而她倒才真正体会到他们是怎么样在她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又是怎么样是她心中的支柱和骄傲!

    她错失了他们二十七年。

    “你――”秦泰和气馁的大叫,溃然跌坐在沙发上。

    凯儿平静的自垃圾筒中捡起那一份杂志:“你看不出来他们是真心的相爱吗?你是阻止不了他们的,就像当年我父亲阻止不了我一样。”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当年的你也只不过是个码头餐房的一个小厨师罢了,并不比寇飞鹰强,现在的他至少比当年你来得富有。”

    秦泰和非常意外,这许多年了,他的妻子说的话少得屈指可数,但她似乎决心要动摇他的信念。

    而她――足以动摇他的一切根基!

    凯儿将杂志翻到叙述飞鹰和他父亲至死互相原谅的那一段:“你要像飞鹰的父亲一样吗?”

    他无法回答,因为他从不曾想过会失去他的独生女,直到今天,他仍相信这十年不过是他们的孩子气罢了!

    “孩子们都长大了,不会再受你的控制了,如果你打算这样下去,那么你不是会再失去他们十年,你会失去他们一辈子!”

    秦泰和愕然了!

    会有那样一天吗?

    他的作为是那么的不可原谅吗?

    为什么?他只不过希望为他们找一条最平坦的道路罢了!这不是每一个为人父母都会做的事吗?

    他所不会得到的一切,他希望由他的独生女得到,这样一个小小的希望竟是那么大一个错误?

    凯儿蹲在他的身前,神情和当年的她一样的温柔可人:“泰和,我们已经错了二十多年了,孩子们在我们的身边并不幸福。”

    是的。

    他的孩子们并不幸福:沈刚不幸福,双生子也不幸福!他不但是个失败的丈夫,他还是个失败的父亲。

    “我一直为他们做最好的――”他苍老的声音无助的哽咽:“一直替他们找最好的生活――”

    “我知道,但是他们并不快乐,风筝只要不断线,那么飞多高,就让他们飞吧!终有一天他们累了,还是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风筝只要不断线――

    啊!风筝只要不断线!

    秦泰和终于明白了,他一直想要左右他的孩子们,但他并没有成功,线握得太紧了,终会有断的一天!

    这正是他失去孩子们十多年的原因!

    “凯儿――”他凝视妻子依然美丽的脸:“我们――还来得及吗?”

    秦凯儿微笑,含泪地微笑:“来得及的!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雪农踏进叶罗家的客厅时,汤庆洁警官和大胖警官都在,飞鹰抑郁阴沉的坐在沙发上,沈刚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庆洁?”

    “雪农。”汤庆洁微微一笑,不待她开口便正色的说道:“我们在老刀山上的别墅里找到方月红,她被打成重伤,目前已送医急救,据她说老刀和阿狗对飞鹰心存怨恨,撞死飞鹰父亲的主凶也是他们,目的是引飞鹰出现。”

    她的脸色刹时惨白!

    那是谋杀!

    那种丧尽天良的事都做得出来的人根本已经失去人性了!会对飞鹰做出什么事可想而知!

    这种想法令人不寒而栗!

    “你先别紧张,我们已经通缉他们了,老刀跑不掉的!只要飞鹰不出面就不会有危险,这房子的四周我们都已经派人加以保护了!”庆洁安慰地宁关告诉她。

    飞鹰暴怒地起身:“那我不是跟个囚犯没什么两样?我父亲被杀,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飞鹰!你这样说就太不公平了!庆洁他们是尽力在保护你!”雪农稳住自己的心情,斥责地说道。

    他的脸上出现愧疚的神色。

    大胖满不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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