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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苏化冰
更新时间:2018-05-18 21:00:00
来。

    耳边突然传来啊的一声大叫,我扭头一看,却见那边的少年捂着左脚大叫道:“你没事翘什么腿啊,碰着我伤口了。都怪你先前踢了我一下,你还真下的去脚啊,用那么大的力,我的腿都差点断了,现在又被你踢了一下,我腿要是残了你得养我一辈子。到时候更要缠死你。你别忘了要不是我弄了两件破衣服,你还进不了城呢。啥叫滴水之恩要涌泉来报。有你这样报的吗。”

    无聊。我叹了口气。瞧着那个青年,内心突然没来由的想去结识他一下,于是乎大叫一声“掌柜的”。那个胖掌柜的小跑了上来,问道:“什么事啊?”

    我指着那两人道:“把他们的账算我头上。”

    胖掌柜一声“好咧”,刚欲转身离去,那个少年听到我的话,站起身来却带着一种寻乐的口吻道:“那感情好啊,金大叔,把我上次欠的一钱银子一起给结了。”

    掌柜的抓抓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嘿嘿笑道:“那先把账结了吧。”我不屑一哼,伸手往怀里一探,摸了几下,忽的一愣,发现兜里没钱了。出门时太匆忙,就带了一锭银子,撂在盘龙阁了。我转头一看,却见他们两人正扭头看着我,我窘的双耳立时发赤,小声的说道:“那个…那个…能不能…赊…赊账啊?”

    胖掌柜笑道:“没事,你待会到柜台那记一下就可以了。”

    我解下一块佩玉递给掌柜的,道:“把这个先押在这。”

    一阵破空碎响,我右手横空一抓,是一块碎银。那白发青年低头喝酒道:“兄台好意心领了,只是在下从不白白受人恩惠。”

    他的手劲好大,我抓住碎银的右掌微微暗痛。我掂掂手中的银子自语道:“借花献佛。掌柜的,拿着。”

    掌柜的接过我手中的银子,眯笑着离开。

    那个青年抬头道:“兄台何不来共饮一杯。”

    我有心想一试他的武功,便道:“好,我先敬你一杯。”说话时用上七分力,将手中倒满酒的杯子往他的方向一扔。

    他闷头嚼着牛肉,右手拿着筷子轻描淡写往空中一夹,便稳稳夹住了酒杯,酒水半滴未洒。

    果然是个高手。

    “如此敬酒甚是不便,兄台若不嫌弃,尽可坐过来同饮。”他仰头喝下这杯酒道。

    我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坐到他们的桌上。“阁下贵姓?”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四海飘零皆为友,萍水一逢君莫问。”

    他旁边那少年奇道:“什么君莫问啊,他叫……”

    白发青年猛地咳了一声,那少年一惊,硬生生把下半句憋了回去。

    那少年闷了口气,叫道:“我叫刘旮。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转头撇了他一眼,望向那青年,道:“如何称呼?”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我在家排行老二,你唤我杨二吧。兄台呢?”

    “我叫石竹。”我轻声道。

    “且兀多言,我敬你一杯。”

    话毕,他将一杯酒轻轻放到我的面前。

    我随手将酒拿起,正要喝下去时却不经意发现在杯子下方的桌面上,有一个大约半寸深的圆坑。

    我蓦地一惊,能不动声色的用暗力将酒杯压入桌子半寸,其内力之深厚定不在我之下。

    我默默的将酒喝干。却见那叫刘旮的少年推搡着杨二道:“你什么意思啊,我跟你喝这么久你也不敬我一口,怎么他一来你就忙不迭的敬他。”

    我冷笑道:“小兄弟,我来跟你喝一杯。”

    刘旮刚要答应,杨二却伸出左手啪的一巴掌轻轻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小孩子年纪轻轻喝什么酒,一边待着去。”

    刘旮急忙急争辩道:“我都十六了,再说我…”他话还未说完,杨二已拿过我手中的酒杯,堪堪笑饮。

    “这酒不甚太好,如若有缘,下次带杨兄去京城第一酒楼‘盘龙阁’尝尝那的佳酿‘千杯不醉’。”

    我本不善言辞,但见他谈笑风生连饮几杯烈酒,端的十分豪爽,不由心生相结之意。我自幼于东厂长大,所识之人要么性格孤僻,要么飞扬跋扈,除了疯子,我没有一个朋友,甚至疯子他也算不得是我的朋友。

    杨二却笑道:“那是甚好,只是敝人嘴拙,喝不惯那等好酒。再说饮酒就为一醉消愁,千杯都不醉,那喝起来有什么味道。”

    我讪讪一笑,正要岔开话题,刘旮却直勾勾的看着我,以一种很向往的口气道:“盘龙阁啊,石大哥,你是不是很有钱啊。我就去吃过一次,那里的熟牛肉要二十文一斤呐。”

    我轻笑道:“那里从不卖熟牛肉。”

    “啊?”他的脸登时便红了,小声道:“我是听许大哥说的。”

    我斟下一杯酒,瞄了一眼杨二背上的布包,装出一付很随意的样子问道:“杨兄可是爱剑之人?”

    他的酒杯停在唇间,“那要看是什么剑。剑是有性格的”

    我奇道:“怎讲?”

    他仰头喝下酒,脸上神色忽的变的凝重,“嗜血如命的杀手,爱的是见血封喉的邪剑;冲锋陷阵将士,爱的是斩盔破甲的利剑;风流纨绔的子弟,爱的是精致锋锐的美剑;快意江湖的侠客,爱的是…”他却卖了个关子,笑着看了一眼刘旮。刘旮左手撑着头半张着嘴正听的起劲,忽的见他不言语,忙道:“快说啊。”

    他却轻声道:“你说呢?”

    刘旮一楞,呆呆想了半晌才道:“要我说啊,我若能闯荡江湖,就应拿一柄让坏人闻风丧胆的宝剑,行侠仗义。我这辈子最恨欺负老百姓的恶人。唉,真是郁闷啊,可惜我不会武功。”

    他倒下一杯酒,示意和我对饮一杯后,道:“剑的性格其实是由持剑的人决定的。江湖最是多变,往往看起来仁义正直的人,有时他的剑会恶毒的让人发指。”

    我下意识的摸摸挂于腰间的狂龙剑,道:“那杨兄,你爱好什么剑呢?”

    他的双眼忽的闪过一丝忧伤,但瞬间便恢复平常,“我喜欢的是,淡定的剑。”

    “淡定?”

    “如今乱世,,能求得一生淡定,便是最大的幸福。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人在江湖…”

    “身不由已啊。”杨二话未说完,刘旮突然以一种十分悲哀无奈的口吻接口道。

    我和杨二听他老气横秋的蹦出这一句,双双不由扑哧一乐。刘旮拄着头仰望着屋梁又继续叹道:“你俩是不入军营不知道当兵的苦啊。回想当年,村里的小孩都奉我为王,那是何等风光,何等潇洒。而如今整日都要被别人指手画脚,呼喝叫骂,要不是为奔那每年的二两银子,我早就浪迹天涯去了。命苦啊。”

    他这个啊字叹的特别长,叹气时右手也不忘在桌上摸索着拿起一个酒杯,递到嘴边时才发现杯子是空的。他“嗯?”的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桌子,把酒壶拿起来掂了掂,猛地叫道:“全喝干了?怎么也不给我留点。”

    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年,我第一次有一种忍不住大笑一场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住了。东厂不仅教会我怎样杀人,也教会了我什么是收敛。东厂,我不由想起了雍孟恒。

    看看天色,不知不觉,已过了大半个时辰。我向着嘴里嘟嘟嚷嚷的刘旮笑道:“你真的很可爱,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倒很愿意教你怎么教训别人。”

    杨二轻笑道:“是道别的话吗?”

    我认真的说道:“我从未和别人像今天这样说过话,我很高兴。”

    他定定看了我一眼,道:“看得出来。我姓花,真的。花开花落的花。“

    “花?”我一楞。

    “怎么了,不信你回去查查百家姓。”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一个人。”我应道。

    “你的剑不错,只是杀气太重。”他淡淡说了句。

    我闻言神色一紧。

    刘旮却凑了上来,道:“杀气重还不好啊,那样别人就不敢招惹。”

    我轻笑,不语,道句“保重”起身欲离开。岂知刚一站起,酒气上涌,感到一阵头晕,脚下晃悠悠有些不稳。这酒果然后劲极大。

    刘旮拍桌笑道:“喝高了,喝高了。嘿嘿,要打滚了。”

    我使劲摇摇头,想醒醒神,谁料越晃头越晕乎。我弯身撑桌站稳。却听刘旮高叫道:“金大叔弄点醒酒汤来。”

    杨二过来扶住我,我迷迷乎乎的看到他的手碰到我腰间的狂龙,不由猛地一惊,酒一下子醒了大半。我冷冷地推开他,护住狂龙剑,严声道:“走开。”

    他不解的摊摊手。我转身快步往楼下走去,却在楼梯上和那个正上来的胖掌柜撞了个满怀。他手里端着一大碗汤,汤汁洒的我满身都是。

    滚烫的汤水渗透衣袍,我胸口的皮肤又热又痛。看着胸前的一大块秽物,我气得怒吼一声,不由自主右手向狂龙剑剑柄。就在剑欲出鞘的一瞬间,我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是剑气。我蓦地一惊,猛地嗅到一种气味,那种只有沉寂千年的上古寒剑才能散发出来的气味。我迅速转头望向自称姓花的杨二,只见他垂手立于桌旁,并无利剑在手。

    难道酒店里另有高人。我心里一阵发虚,环视整间酒楼,触及耳目的,尽是喧闹的人群在高呼大饮。一个个污秽黑暗的角落只有一些凌乱的杂物。

    我脊背的寒意越来越盛,直逼入体。我感到自己的右手在止不住的轻微颤抖。是惧怕,还是本能?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只要我一拨剑,那股剑气便会毫不犹豫洞穿我的心脏。

    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流入嘴角。那个胖掌柜还在喋喋不休的道谦。我松开握剑的右手,一把将他推开,惊慌地向门外快步走去。就在我路过店内柜台的一瞬间,那个坐在台前椅子上的老者,也就是先前将胖掌柜肮手从我衣袖上拿开的那个老人。他突然睁大浑浊的双目,对我招手笑眯眯的说道:“客官慢走啊。”

    看着他老态龙钟的模样,倒似一阵风便能吹倒。我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大步走了出去。一出店门,我背上的寒意立即烟消云散。

    我看了一眼太阳,将身上肮脏的外袍解下随手弃之。顿了顿,满腹惊疑向东厂的方向走去。

    第八章

     八

    “他怎么了?”

    过了好久,刘旮才开口问道。

    我的眼睛一直在四下搜索。剑气,空前庞大的剑气。就算是落红剑,也无法和这种剑气匹敌。是谁,这江湖中有谁拥有这等神兵?我的大脑迅速转动着。江湖百晓生造兵器谱,剑谱上排名第一的,是一把名为青眉・叶竹的神器,但这只是上一辈传说中的剑,究竟存不存在还是个疑问。列为第二的是笑剑山庄的凝霜剑,但这把剑已在十八年前由于山庄的一场变故而被封于庄后一眼深达千丈的寒潭内,不可能会重出江湖。

    而第三利器,落红剑,就在我的手中。

    然而,就当我准备顺着剑气寻去时。这股剑气忽的一瞬间消失殆尽,好似不曾有过。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那个离去的青年,石竹,他的剑霸气十足,虽非凡物,但也不至于强到如此。这个小小的酒楼内,定然藏着一位惊世骇俗的高人。他既然不想露面,我也不可能发现的了他。

    我一把拉住刘旮道:“走。”

    刘旮道:“为什么?”

    我心想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能有个伴固然好多了。便笑道:“你不是想闯江湖吗,我现在带你去闯闯。”

    凭直觉,那个叫石竹的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方前他敬我第一杯酒时,我拼尽全力,才用筷子将酒杯夹住,但右手几根手指震得生疼,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此人武功如此之高,却在江湖未听过他的名号,实在有些奇怪。

    我本想尾随他去看个究竟,一看刘旮的伤腿,只得作罢。这个小鬼,在郊外时惹我发火后,还死死的跟着我,气得我踢了他一脚。幸好我下脚时收了几分力,否则他岂能保住一条小腿。

    我问道:“那你军营那里怎么办?”

    他一摆手豪爽的笑道:“去他的狗屁军营,跟着你花老大,我刘某岂会混不到一口饭吃。”

    离见他这么快便换上了江湖人说话的口吻,我不由好笑,道:“那你不心疼你那二两银子。”

    他低头叹了中口气道:“这不是钱的问题,只是自此以后我每天都要被嫂子对着老天把我祖宗十八代臭骂一顿。花大哥,你以后千万别成亲,女人撒起泼来比疯狗都厉害多了。”

    他一抬头,又接着道:“对了,你和那画像上的姐姐是什么关系啊?”

    这小鬼头定是猜到我和楚嫣的关系不一般,才会亲切的唤她姐姐。

    我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道:“想跟我混首先得遵守一条规矩,就是少问些为什么。”

    他哦的一声,立即紧闭着嘴巴,噤若寒蝉。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倒有一丝愧疚,要不是他从一家农户偷出两套破衣,我还真没把握能从城门几百铁骑和强弩中闯过去。

    “你的腿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没事,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呢。现在好多了,对了,咱们先去换身行头吧。”

    我点点头,道:“走吧。”

    下楼时,刘旮亲热的向一个坐在柜台上扒拉着脑袋的老者打了个招呼,叫道:“福伯,我走了。别在这打瞌睡了,小心着凉。”

    那老者抬起头,向我俩一笑,道:“走好啊。”

    我向他点点头,笑着回了一礼。出得门去,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那个老人是谁?”

    “他啊,本来是个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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